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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识趣,对你有‘不伦不义’的妄想,这是我的错。但……呵,”宣玑低低地笑了一声,又退开了半寸,“这么多年了,什么慢性病也不影响日常生活了,这点妄想更不算什么,你不用在意。只是能不能避免一些招我犯病的动作?比如……”
他的话终止在盛灵渊落在他嘴唇上的轻轻一啄里。
盛灵渊:“这样?”
大魔头杀人不见血的手顺着他的脊背上滑,捏着他的后颈,压了过来:“还是这样?”
他的声音消失在交融的唇齿间,这一次陛下温柔耐心极了,再也没有那种会让人有不同解读的暴躁。
什么叫灵魂都在战栗,宣玑以前觉得是修辞,现在信了,真有这么回事。他胸口像是中了一支毒箭,毒素沿着心脉一路扩入全身,特殊的麻让他一时失了控,仿佛这身体是个借来的壳,能刀枪不入,不知痛痒。
塑料的奶茶杯禁不起那这“刀枪不入”的神握力,“啪”一下被他捏炸了,溅得到处都是,宣玑这才回过神来,撤退半步:“你……”
“我说错话了。”盛灵渊先他一步开口,微微一顿,盛灵渊像个酩酊大醉的人,不辨南北,腿却记得回家的路——他先前权衡着,叫不出口的称呼就轻车熟路地滑了出来,“小鸡,灵渊哥哥说错话了,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他俩小时候,吵架是家常便饭,那会谁也不会关上自己的思绪,脑子里想什么对方都知道,吵起来比开口对喷有效率多了,都是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暴风骤雨一阵过去,很快又会被凶险的外界打断,自然而然地开始互相担惊受怕和互相安慰。后来随着年龄渐长,事情开始便得复杂了一点。“成熟”了一点的男孩子们学会了冷战——冷战基本都是盛灵渊先发起的,因为剑灵有心无力,战不好。
等剑灵也熟练掌握屏蔽思绪的时候,盛灵渊已经真的成熟了,不怎么跟他吵了,及至后来离开东川,人皇的冠冕把他的心撑开到一天一地那么大,日常琐事就只能激起温柔的涟漪,不再那么容易起波澜了。
偶尔拌嘴,还没来得及起火,就会因为这么一句“灵渊哥哥说错话了”,无疾而终。
宣玑愣了许久,脑子里一时闹哄哄的,又一时什么声音都没有,直到他发现自己身体好像起了一些……不大常见的变化。
这回眉心的族徽是真的跳出来了,宣玑“唔”地胡乱应了一声,迅速弯下腰,假装收拾奶茶。
火焰色的族徽好像比平时红,并大有一路从脸蔓延到脖子上的意思。宣玑从小桌上拽了一把纸巾擦地,擦一半,雪白的纸巾又不知道招来了他什么糟糕的联想,整个人快喷气了。
宣玑觊觎盛灵渊的时候,都是精神层面的——毕竟那会他也只有精神。突然一下落到“地面”上,宣玑就像头一次把油门踩过了的新司机,恨不能把脚长在刹车上。
他在行将爆炸的窘迫里小心翼翼地看了盛灵渊一眼,心虚地想:“没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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