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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少爷要去多久呢?”她声音有点发颤了。
赵相印冷笑的睨着她,“奇了,你是他的童养媳,怎么不自个儿去问他,不是比问我清楚吗?”这童养媳三个字她说得特别重,冷讥得教人难受。
明白赵相印正瞧着自个儿的笑话呢,画眉难堪的点头。“好的,我会自个儿找时间去问他的。”她转了身,想走人。
“等等!”赵相印把她叫住,“好心”的告知,“你如果是现在要去找他问清楚,我不妨告诉你,他出府去了。”
“他什么时候出府的?”她讶然。
“连这你都不知道啊?原来你这跟屁虫真失宠了。”赵相印毫不掩饰的讥笑。画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一颗心忍不住拧痛了起来。
夜已深,画眉坐立难安的在房里踱步。她向轿夫打听过了,少爷带着小染上私塾与夫子对弈。自从他十岁过后,就没再上私塾上过课了,事实上九岁那年因为找不到夫子愿意教导他,老爷这才送他去大众堂的私塾上课,让他多少认识些同学、交些朋友,也好有对象讨论事情。
可上了几个月,私塾的夫子再也受不了,明白要老爷别再让他去上课了,因为他的学问比私塾里任何一个夫子都高,学生们反当他是老师,无人听从夫子的教诲,夫子自知学不如人,脑袋更是不及这天才的一半,哪敢“指教”他什么?为了不自取其辱,维持夫子尊严,只好请他在家自习,就别上私塾踢馆了。
他没去上学,没给夫子教学压力后,反倒与几名夫子亲近起来,这几年不时会上私塾去找夫子对弈消遣,只是他每次去时都会带着她,让她有机会出府透透气,可是这回……她眼眶湿了。
该回来了吧?他从没这么晚还留在私塾的,她根本坐不住的频频探头看向窗外,他的睡房就在隔壁,只要他一回来,她就能先听到脚步声,探头就能唤人。
等了又等,他终于回来了!小染跟在他身后,瞧见他的身影后,画眉急匆匆地冲出去赶在他进房前拦人。
“少!”在她喊人前,小染先瞧见了她,赶紧向她苦着脸的摇头警告。
她立即会意,悄悄缓下步伐,但来不及了,燕子飞也瞧见她了,他面色一惯板着,不,更臭。
“找我?”
“嗯。”瞧着他的脸色以及小染哥的警告,她小心翼翼的点头。
“进来说。”他绷着脸,进房去了。
她要跟进去时,却被小染拉住。“画眉小姐。”
“小染哥,怎么了?”她回头问。
“说话小心点,棋局输了。”小染叮咛道。
“输了?!”她大吃一惊。
“明白了吧?”他暗示得够清楚了。
小染可是知道这几天主子的心情都糟透了,而且猜得出来十之八九跟画眉有关,因为他这几日连提起画眉一次都不曾,成天脸色黑压压的,让他瞧了都怕。今儿个更是可怕,与夫子对弈竟破天荒的输了,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可见少爷的状况真的很不妙,基于他跟画眉的情谊还不错,才会一见她就赶忙提醒,要她干脆别出现了,免得惹得少爷更生气。
可惜迟一步,少爷还是眼尖的瞧见了。
“好。”画眉紧张的再点了头,转身进去了。
一进去就见他自行脱了帽子,正在脱外衣,她见状赶上前要帮忙,但他却不发一语的避开身子,不让她碰。
她手伸在空中,一愣。
“有事说吧?”他连声音都冷淡呢。
“你还生我的气吗?”她难过的缩回手。
“没有。”
回答得好快啊!“可是你!”
“我如何?”
“你……”她说不出话了。
“没事就回房去吧!”两句话不到他就赶人了。
画眉涨红脸,低头,盯着脚尖。“我还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
他冷漠又疏离的态度让她好难受,胸口跟着发紧。“听说你要上京了,有这事吗?”
燕子飞定睛望她,像似想看透她的表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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