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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飞霜在一旁作着揖。
“汝陵一向置身事外惯了的,我们没什么交情,应该不是来找我的。”
赵宥迈开步子,大走流星地走向登山道。
汝陵一向置身事外惯了的,能有什么大事惊动得了那一家出手?
赵宥沉着面色,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只希望他们别碍了我的事。”
走出了十几步后,见身后的两人依旧没有动作,赵宥转过身不满地招呼一声,“愣着干嘛啊,跟上。”
飞霜与宋珩之对视一眼,才起步跟上。
赵宥一个人走在日光昏暗的登山道上,一身簌簌的汉玉白在漫山萧廖的暗淡里出尘得扎眼。一阵阴风吹过,掀起一摆翩跹的衣角,拂过一段沉稳的信步,留下一道风流而挺拔的背影在山道上愈行愈远。
宋珩之没由来地心神一动。
他的记忆中浮闪过很多个赵宥的身影。
嬉皮赖脸的、不着调的,或是神思深重的、倜傥风流的。
皆滤着一层模糊的光影,不甚明晰。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汝陵世子
罗山,北阴殿。
这是一座横宽竖长都放得极大的宫殿,每一扇门大概都要五人高,把人衬得很渺小,甚至小小的一步也落有回声。
宋珩之行走其间,只觉得有种诡异感,心理上不大舒服。
身着鸦青色劲衫的罗山弟子引着三人向北阴殿正门走去,在殿门的台阶前示意三人留步,去与门前立侍的同样服饰的弟子禀报。
两人轻声交谈了一会儿,弟子退下来,领着三人走过台阶,向另一侧的门走去。
“主事现在与贵客相谈,几位还请移步偏殿稍侯。”
赵宥立在高耸的殿门前稍作停留,似乎是蹙了下眉,才对身后的飞霜与宋珩之点了点头,起身跟着去了偏殿。
三人在森冷而空荡的偏殿坐下,新来了个罗山弟子一言不发地给三人倒了茶水就走,待客礼仪很是怪诞。
飞霜皱着脸打了个寒栗,很不适应这种氛围。
赵宥面色微沉,敲着扇柄在殿内有一搭没一搭地踱步,忽而转向飞霜沉声吩咐:“你现在下山去与飞梁会和,与他带人一同回齐州去找叔父。”
“公子?”
“按我说的做,现在,立刻。”
“可是……”
“我花钱雇宋珩之是当花瓶的?别担心,我有数。”
“快去,我怕晚了来不及。”
说着,赵宥将腰间的一块木牌交给了飞霜,飞霜握着木牌面色一凝,点头行礼,疾步而去。
宋珩之不明所以地看向面色凝重的赵宥,就他与赵宥打交道的这两天以来,他没见过这人对什么事露出过这种严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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