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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润月但笑不语。
“他们想除掉我母妃是剪我的羽翼,阻挠我继承皇位?”赵宥试探着分析道,“他们不想我继承皇位——所以他们另有支持的继承人。”
“您又说我并不是唯一的目的——所以支持一位他们所选择的皇子上位也不是最终目的……”赵宥深深地皱起眉,脑海中闪过一个很可怕的猜测。
“复国?”
“你们当真要复国?”
梅润月摊手,哂笑一声:“别把我与他们混为一谈,我是南诏遗民,但我也是被他们所抛弃的棋子,我可没什么要复国的大志,别冤枉好人。”
“您是弃子?”
“你该知道的吧,南诏未灭时,我与他们皇族就不太和睦。”梅润月半讽刺地笑了笑,“他们根本不信任我。”
“为何?”
赵宥忽而想起那个小姑娘口中关于南诏旧闻的故事。
“为何?”梅润月嗤笑一声,眼中有深藏的冷意,“哪家皇族不是一派勾心斗角的权力纷争,都是烂摊子。只因我触犯了他们的利益,自然饱受排挤。当然,他们攻讦我的理由还是我爱上了一个大雍的国民。”
“我若要继承国师之位,我就要放弃他。”梅润月淡淡地垂眸,将那些年岁里的心酸苦楚化为一句淡淡的言语,“可我明明都已经放弃了他,他们到头来还是不信任我。”
这个大雍的国民,这个“他”,想必除了老剑圣周沐风,这天底下也再找不出第二个。
“所以您最后是……没有参与……”赵宥缓缓开口道,他依稀记得祖父与他讲过些关于南诏战役的故事,南诏的护国大战最后其实不是由国师所守护的,大巫在皇城之战前便与镇南将军大战一场双双负伤,下落不明,否则并不会败得那么一溃千里。
看来这其中也是颇有猫腻。
“他们不信任我,又怎么会让我手握他们的底牌?”梅润月似乎已经看开,甚至还能说几句玩笑话,“也幸亏了他们的不信任,否则我未必能在绝凝散之下活下来。”
“竟然是如此真相。”萧宋有些感慨,他生来便看多了这些派系之争,厌烦又无可奈何,“是南诏辜负了您。”
“也谈不上什么辜负不辜负。”梅润月早已没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目光十分平淡。“只是现在想来还是会有些遗憾。”
“您就没想过要为自己正名么?”宋珩之微微皱眉。缓缓开口道。
“有什么可正名的,南诏都亡了。”梅润月洒脱地笑一声,“况且我也并不支持他们的计划,也没必要再去乱出风头。”
“可是您的避世不出在外人看起来难道不是更像是一种逃避么?”萧宋忽而出声,言辞之中多了几分质疑。
“那你当如何?”梅润月反把话抛回给萧宋,眼中颜色不明。
萧宋大言不惭道:“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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