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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怜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阴待我归。
欧阳茗冷冷地看着屏风留白处新题的字迹,缓缓把目光落向屏风之后。
她又冷又缓地开口:“如此你可还满意么?”
“沈公子?”
话别
第二日,裴修尧与龚道济早早起身,欧阳茗也已经提前备好了马车与护卫随行他们出城。
赵宥与宋珩之起身后也来到罗山脚下,为两人践行。
赵宥临了又想起来一个什么要交给长宁王妃的贺礼,半路折了回去,于是裴修尧逮着机会拉住了宋珩之,终于落了个清净的二人时间。
宋珩之对裴修尧印象不佳,雁落山银票一事暂且放下不说,酆都相遇以来对方的言行举止也令宋珩之感到不快,于是宋珩之只冷冷地瞥了一眼裴修尧:“世子有何贵干。”
裴修尧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语气悠悠地不在口舌之争上落半点下风:“我还想问少主如此隐姓埋名待在琅琊王身边是要做什么。”
“我的目的自然与世子这样有心拉别人下水以自保的要好。”
“我不认为撒谎作假的人说这种话有什么说服力。”
“……”
“……”
两人皆是心高气傲的主,从第一面起就针尖对麦芒,如今堪堪和睦相处了几日,临行时分便又原形毕露地开始针锋相对。
“孙神医分明就在汝陵,你却拦着不让我见他。”宋珩之冷眸一凛,语气森寒。
“冤枉。”裴修尧无辜一摊手,“这事儿我可真冤,我外公在你走后的两日才回的雁落山,我可不知道这事情有那么不巧。”
宋珩之皱眉,并不大信裴修尧漫不经心的一面之词。
“倒是少主你,都没想着谢谢我么。”裴修尧扯扯嘴角,目光揶揄,“我可是在赵宥那里帮你瞒的好好的,半点儿没露馅。”
“你敢说这里没有你自己的打算?居然还要我谢你?”宋珩之直直对上裴修尧似笑非笑的眸,语气不屑。
都是千年的狐狸,何必互相装纯。
“唔……”裴修尧自顾自摊手一哂,目光中意味深长。
“我外公与剑痴颇有交情,出于不想把你们满庭芳拉下水的好心我才没去赵宥那里把你捅出来……可是少主,这两日看下来,我倒是觉得我错了。”
“哪里是我把你拉下水,分明是你自己赶着往赵宥那里去送了自己。”
宋珩之闻言心中一动,随即不轻不重地睨他一眼,显然并不认同他的话。
“既然交情都到这儿了,我可给你提个醒。”裴修尧把声音压得很低,收了漫不经心。
“你别看如今赵宥一副吊儿郎当很好相与的模样——他曾经可是承华帝最偏爱的儿子,原因无他,不过是因为赵宥最像他。”
裴修尧把声音压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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