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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障眼法,今日国丧,没有大王的恩许,缘遥作为嫡子岂能不扶灵?大王有八个儿子,四年来,也未宣太子之位,难道还不明白吗?大王还在为缘遥留着嫡子之位,留着太子之位。”在信安君的观念里,并无嫡庶之分。当年君王复利继位,唯一胜在他是嫡长子,论才干和政治抱负,信安君都觉得他这个哥哥不及自己。就像他现在因宠爱自己的二夫人顾氏而爱屋及乌地宠爱炽练一样。越是这两年,信安君也越发看不透了,若是有意立八子,不可能四年定而不宣,且祖宗法制在这里,立嫡是北冕国千千万万民众的根基,民是国本,君王复利不敢打破。
“难怪连个人影都不见。”炽练说话向来不愿意用脑,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百姓都说嫡王子英武善战,连朝堂的那些老顽固都说嫡王子是难得的英才。”缘遥王子不在京城四年,却牵动着京城所有人的眼睛。
“十五岁勇冠三军,征讨西夷,得胜而归,实属难得一见的将才。”这几年,朝中各方势力都在打探缘遥王子的消息,均无果。缘遥不单单是神秘的,他就像一个永远都找不到影子的人,找不出他的缺点,更找不出他的弱点。口口相传之后,缘遥也变得越来越神秘,比君王复利都可怕。
“父亲,邓汉炎前日在禾抢石被伏击,是永昌侯王衍和安国公杨轩所为。”炽练适时向信安君禀报,显示一下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
“这两只老狐狸,选在禾抢石经常有西夷流民出入的地方,邓荣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信安君一副隔岸观火的表情。
“邓汉炎回京,反而吕家没什么动静。”提起邓汉炎,炽练心中有把火气,作为从西南狮岗城回调京城的人,炽练将邓汉炎一并归进炽烨的阵营,打上了敌人的标签,他恨不能在禾抢石也派人杀了邓汉炎,免得尾大不掉。
“吕家已如破风之茅屋,翻不起什么风浪了。”这几年信安君已经不把太师吕明仕放在眼里。“红楼的麻雀都养肥了,该送就要送出去。”信安君暗示道。
“邓家人丁稀薄,这几年的麻雀也一直都放不进去。”这也是炽练这两个月头痛的事,总有麻雀死亡之事生出。
“麻雀要常新,旧了就再捉些新的回来。”
“父亲说的是,前几日已经捉了几只。”
辛彦之也睁着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事一多,辛彦之脑袋里也如浆糊一般,他起身在地上写写画画。
“你在画什么?”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已经把脑袋凑到他身后,吓了辛彦之一跳。
“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辛彦之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想起白天做扛夫的情景,他也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想到这里,辛彦之不免多看了他一眼,他就只是个简单的扛夫吗?面对被火烧噬的骁骑军,他没有寻常百姓脸上的惊恐,像山一样屹立在他的对面。辛彦之快速画多几笔,将地图画成一副画。
“我出声了,是你没听到。”中年男子狡辩道。“这画的是地图?”
“不是。是…”辛彦之沉思片刻。“国家。”
“哪里的国家?”
“未来的,没有奴隶、没有庶民、也没有贵族,人人平等,人人均田。”
“人人均田是什么意思?”
“将土地分给农民。”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他一直盯着地上辛彦之描述的国家。突然,他很严肃的问道:“能实现吗,土地都是贵族的,百姓没有土地,连果腹的粮食都要四处讨要,均田之后,人人平等,没有奴隶,贵族怎么才能成为贵族?不正是特权才让贵族成为贵族的。”
辛彦之如当头棒喝,是什么时候有了奴隶,他出生时,这个国家就是这样子。贵族,出身高贵,正儿八经地有名有字,男的长到二十岁,女的长到十五岁,则要举行冠礼或笄礼,由嘉宾取字。有名,意味降生;有字,意味成人。只有贵族子弟才有,平民没有。在北冕国有王族,怀姓九宗和贵族,还有庶(寒)族,其次是奴隶。最低层的奴隶,可以随意买卖,杀缪,王族或者贵族中有身份的人去世,还要殉葬。几百年来的宗法制,也是贵族的法制,是为了维持贵族的严格等级制度,使臣为臣,民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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