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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柏熠没有接,而是把脸往她那边凑过去,“你帮我敷。”
周粥默了默,将碗直接放到茶几上,不再管他,“你爱敷不覆。”
她都把鸡蛋给他剥好了,他还不满意,周粥心里腹诽,不仅小心眼儿,还得寸进尺。
卧室门紧紧关上,苏柏熠看着碗里两个圆滚滚的鸡蛋,冷寒的脸色回缓了些。
然后,卧室里传来一道清晰的上锁声,他拿起鸡蛋的手一顿,紧接着又传来一道上锁声,苏柏熠气得差点将鸡蛋捏碎。
她到底把他当什么,要这么防他,一道锁不行,还上两道?
周粥这晚睡得不怎么好,躺在床上辗转反复,到外面的天都见了青色,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睡觉前又忘了定闹铃,睁眼醒来已经早晨八点多,周粥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蹿了起来,打开卧室的门,急匆匆往洗手间跑,几分钟洗完漱,又跑回屋里换好衣服,然后又跑到洗手间,拿梳子简单拢拢头发。
在厨房的苏柏熠,倚着柜台,边剥着鸡蛋,边欣赏着眼前这兵荒马乱的一阵风。
她这个样子,很难跟那个在台上讲标时冷静专业的周经理联系到一起,明明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儿,一直在外人面前假装成熟,装着装着,别人好像也就当了真。
周粥都收拾好,才假装从容又淡定地走进厨房,苏柏熠半躬着身,站在水槽前刷锅,头也不回,周粥轻咳一声,苏柏熠跟没听见似的。
她早晨起来应该没惹到他吧,周粥拿起盘子里剥好的鸡蛋,咬一口,再装作不经意地看一眼他的脸,脸上的红肿是消下去了,但是唇角的淤青还是有些明显。
苏柏熠刷好锅,抽出几张纸擦擦手,看着她被鸡蛋塞得鼓鼓囔囔的脸颊,漫不经心道,“你吃的是我昨晚敷脸的鸡蛋。”
周粥一愣,看看咬一半的鸡蛋,又看看他,猛地咳嗽起来。
苏柏熠轻拍上她的背。
周粥反应过来,一巴掌打开他的手,“你骗我,这鸡蛋都是热的,不可能是你昨晚用的。”
苏柏熠冷眼看她,“不能我骗你一回?难道只能你骗我。”
周粥原本顶到脑门的气又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她发现他能用这件事拿捏她一辈子,她端起手边的水杯,一口气灌了半杯水,才把蛋黄堵在嗓子里那个噎劲儿给顺下去些。
苏柏熠等她喝完,淡淡道,“你喝的是我的水。”
周粥手一顿,将杯子放回去,“这是我家,杯子是我的,水也是我的,什么叫我喝你的水。”
她将气势摆得很足,话还没说完,耳尖已经充上了血。
苏柏熠扫过她的耳朵,拿起案板上包好的三明治,递给她,“路上吃。”
周粥被他态度的突然转变打了措手不及,语气也软下来,“哦,谢谢。”
苏柏熠回,“不用谢,寄人篱下要有寄人篱下的自觉,我身无分文,白吃你的又白喝你的,总得想着从其他地方出点力才行,不然会讨人嫌。”
周粥看着他手腕上那块全球限量版的手表,点点头,“嗯,你有这个觉悟就行。”
她将三明治放到包里,稍作迟疑,先拿出一把屋子的备用钥匙给他,又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一百的,两根手指夹着递到他面前,“楼下有很多小餐馆,味道还可以,你中午可以去下面吃。”
苏柏熠接过钱,似笑非笑,“就一百?”
周粥眼睛横过去,语气有些凶,“就一百,一顿午饭你还想多少钱。”
要不是她钱包没五十的,她也不会给他一百,她的工作餐超过三十都算是奢侈了。
周粥今天早晨没开车,时间紧张的时候,坐地铁反而更快一些,她踩着点走进办公室,里面原本热闹的讨论声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周粥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刚才在地铁上她都听了一路了。
阿苓和圆圆看到她,欲言又止。
周粥看着她们笑,“这么看我干什么,我的脸没洗干净?”
阿苓和圆圆同时摇头。
周粥一人给了她们一个轻轻的脑蹦儿,“有钱人的家务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变他们的天,我们做我们的展,两不相干,收起你俩这小脑袋瓜儿里想的东西,不用担心我,我什么事儿都没有。”
阿苓和圆圆看她精神好像还算可以,也就暂时收起了担忧,苏柏熠是在神坛还是跌落泥潭,她们都不关心,她们只是觉得周粥这阵子的状态好不容易比年前好些,她们不希望网上那些有关苏柏熠的新闻再影响到她的心情,
周粥说自己什么事儿都没有,可一上午的工作效率也不怎么高,中午余兮姐来电话,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闲聊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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