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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同一楼层,贺严却感觉像跑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到病房门口的一瞬间猛然刹住脚步,却不见他刚才安排守在门口的保镖。
心下陡然一沉,一个箭步冲进了病房。
傅沉跟在他后面,一进门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
舅妈李静婵被两个高大威猛的西装男扭着两条手臂跌坐在地上,衣衫凌乱,像是才经历过一场恶战。
不仅如此,额头上还鼓了一个大包,头发和衣领上粘着黏糊糊的米粒。
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颧骨处凹进去了一个小坑。
贺严旁若无人地冲到时羡旁边,反复地打量着她,“有事没事?”
那眼神,恨不得把自己变成x光机,连内脏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才算安心。
别脏了自己的手
这副模样给时羡看笑了,安慰道:“我没事。”
“真的?”
“真的。”
确定她没再受伤,贺严目光阴鸷地看向两个保镖,狠声斥责:“我走之前是怎么交代的,除了医生不许任何人打扰少夫人,你们都是聋子瞎子吗!”
贺严虽然身居高位,但并不是脾气暴躁的人,保镖很少见他怒成这样,忍不住打心底里发怵。
连忙垂头认错,“对不起贺总,是我们的失职。”
贺严并未因此消气,厉声呵斥:“滚出去,领工资走人!”
“阿严,这事不怪他们。”
时羡用完好无损的左手覆上他的手臂,“他们很尽责,是许夫人骗他们说是我公司领导,代表公司过来看望,我想着小雅知道这件事,以为是她告诉了公司的人,也就信了,这才让保镖放她进来。”
她声音不紧不慢,轻轻柔柔,像一眼清泉流过山涧,浇灭了贺严心里大半的火气。
垂眸扫了他们一眼,收起周身的狠戾,冷言道:“下不为例。”
保镖们保住了工作,热泪盈眶,对时羡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李静婵被扭得胳膊生疼,却又见贺严这么久了都不看自己一眼,怒道:“小严,你回来的正好,赶快叫你的两条狗放开我!”
她扯着嗓子尖声告状:“还有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好心过来看她,她竟然拿饭桶砸我!你看看我的头!我的头都叫她砸破了”
“先生,事情不是这样的。”
陈嫂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怕贺严真的误会时羡,连忙替她辩解,“许夫人一进来就对少夫人破口大骂,一会儿说少夫人是飞上凤凰架的落魄野鸡,一会儿又说少夫人是有爹生没娘教就会勾引人的烂货。”
她手掌一拍大腿,叹一声,“哎呀,那难听的话还多着呢,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埋汰人的,少夫人脾气好,虽然生气但也忍下去了,只是叫保镖把她赶出去。
就是不提这些,单说她想毁了少夫人的脸,我拦都拦不住,所以少夫人才在她扑过来的时候下意识丢出饭盒自保。”
“胡说八道!”李静婵听着她滔滔不绝地污蔑自己,面目狰狞地嘶吼着:“她那是自保吗?她那是想要我的命!贺严,你今天必须叫她给我个交代,否则我就去验伤!还有我闺女,她也被打的昏迷不醒,我会带着她一起去验伤,你最好想清楚了!”
又是验伤。
贺严似笑非笑,波澜不兴地开了口,“第一,许慕嘉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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