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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谢兄处置。”言子绪面朝地面,十分虔诚。
沈烛音觉得好笑之余又觉得不是滋味,虽说商人地位不高,但他可是首富家的公子哥,竟能做到如此低三下四,想来在家中也是倍受打压。
想到此处,她硬着头皮扯了扯谢濯臣的衣角,眼神央求,小声强调,“他是我的朋友。”
那种闷闷的感觉又来了,谢濯臣稍一用力握住她的脚踝,她立马只顾着疼去了。
言子绪耳不聪目不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迟迟等不来谢濯臣的“审判”,感觉自己离“死刑”不远了。
“我们做笔交易吧。”
“啊?”他如获新生,惊愕抬头。
沈烛音困惑地动了动脚趾。
谢濯臣稳着心神,不紧不慢道:“你若愿意,半月之后书院假期,我可以带沈烛音跟你回言家,替你找回清白。”
两张茫然的脸犹如听天书一样呆呆地望向他。
“作为交换,你要在事后,带上一箱金子上鹿雾山,替我们求见鹿道真人。”
“你怎么了?”沈烛音反应了过来。
鹿道真人是世俗口中的神医,隐居鹿雾山,得见他的代价是一箱金子。
“不是我。”
不是他,那就只能是……言子绪睁大双眼,望向沈烛音,声音颤抖,“你……你怎么了?”
求见鹿道真人的门槛太高,除了金子还有上山的万道台阶,最后一百阶需一拜一叩,据说是检验求医者的诚心。
换句话说,只有走投无路的人才会去找他。
“我?”沈烛音眨了眨迷茫的眼,“我怎么了?”
谢濯臣的目光扫过言子绪,斟酌着能不能让他知道,可若沈烛音真的喜欢他,这便不能是秘密。
谢濯臣沉声问:“你是不是,总做同一个噩梦?”
沈烛音愣了愣,“你……你怎么知道?”
“半夜总要哭,喊着……”谢濯臣顿了顿,“我又不是瞎了聋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梦魇总让沈烛音半夜惊醒,谢濯臣在她的梦里反反覆覆被大火吞噬。
她一身冷汗醒来后总要看到他安然无恙才能放心,每次他看起来都沉睡着,她以为自己没露什么马脚。
而谢濯臣常常被她半夜一声惊慌的“阿兄”叫醒,他起初以为她只是到了陌生地方不习惯而做噩梦,后来发现她睡梦中的反应、无意识喊出的话,每次都一样。
就好像他反覆在她的梦里死去。
“这笔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言子绪微怔,呆愣许久才消化他说的话。
“我……”他终于直起腰,“没问题,但……一定要半个月后吗?我可以同时给我们三个人请假。”
“这点质疑都受不了。”谢濯臣轻哼一声,“就算是在废物里,你也废得很突出。”
言子绪:“……”垂下脑袋。
这话未免太过伤人心,沈烛音再次扯了扯谢濯臣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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