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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肩没有打开,畏缩着,蔫蔫的似乎想藏进地底深处。
“害怕什么?”麦穗儿晃了晃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轻柔的问。
“怕……”他吞吞吐吐,额头皱出几道折痕,“怕……”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开始紧张,尾音带颤,湿漉漉的眼睛无助的低头看她。
“没事。”麦穗儿安抚他,不再逼问,他怕什么?无非是环境的转移让他没了可藏身之处,他喜欢黑暗和隐蔽……
如果一步步带他适应光明呢?
可哪里又是易事?
“为什么愿意和我说话?”想起上次陈遇安给她提及之事,麦穗儿就觉得不可思议,顾长挚只肯与她交流?
“因为穗穗好。”转移了话题,他总算状态稍显稳定。
“难道只有我好?”
“嗯,只有穗穗好,穗穗声音好听,像……”他认真的思考说辞,蓦地唇角弯起,“像轻风,呼呼的从指缝划过,还像阳光,暖洋洋的。”
“阳光?”
“嗯,很小很小的阳光。”
……
两人走过一间小小的屋棚。
陡然一阵鼻息声打断交谈。
顾长挚顷刻吓得躲到她后背,动作太快,反倒让麦穗儿来不及害怕。
她抽了抽嘴角,不得不镇定下来,往前靠近两步,麦穗儿听着又几声鼻息,很快确定,是马厩。
有钱人豢养罕见宠物不是稀奇事,但马是比较难伺候的一种!
回头瞥了眼吓破胆的顾长挚。
麦穗儿撇嘴,还养马呢,顾长挚好闲啊……
难怪那么宽阔的草坪!
拽着不断往后退的顾长挚,两人走到栏前,内里一片黑乎乎,看不清马儿。
“穗穗,穗穗怕!”抱紧她胳膊,顾长挚小声呜咽,不知是不是吵醒了睡觉的马,窸窣的一阵响动后,“笃笃”轻浅蹄声,一匹乌黑的成年高马登时显现在清泠月光下。
它嘶鸣了一声,脑袋晃了晃,探出脖子凑到两人面前。
“穗穗,穗穗哇呜……”
麦穗儿:“……”
免不得又是一阵哄,刚哄好,马儿冷不丁再一声嘶鸣,比方才更显英气豪迈。
“穗穗,穗穗……”
“没事。”崩溃的伸手轻轻拍打了下黑马的脸,麦穗儿拿出绝招,装腔作势,“你看,它不乖,我替你打它教训它了,现在它就乖了,别怕。”
握住顾长挚的手,麦穗儿用他掌心再度拍在黑马脸上,笑道,“你看,它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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