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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心问:“少爷不去看寒护院了?”姜潮云“嗯“了一声,说:“不去了。”碧心高兴起来,正要打道回府,又听姜潮云说:“还是去一下吧。”碧心:“……”这也太纠结了吧?两个人走了一会儿,终于走到了寒江穆所住的南厢房,碧心一看,这南厢房做工十分考究,布局一点都不比主人家的院子差,忍不住说:“他一个护院,竟然也能住在客人住的南厢房,这哪里是护院啊,这分明就是祖宗。”姜潮云一看,也觉得有些稀奇,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和碧心走到了门外,就要推门进去,却听到里面有细碎的说话声。姜潮云脚步一顿,伸出的手停了下来,屏住了呼吸,他听见了寒江穆的声音。寒江穆说:“再等半个月。”对面人说:“殿下,不能再等了,现下是起兵的最佳时期,若是时间足够,我们完全可以将所有事情都推给叛党,届时天下归一,殿下有足够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又何必执着于此时此刻?殿下,大事要紧,请务必三思。”姜潮云听得不太真切,但“起兵”这个字眼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而旁边的碧心也听了一言半语,整个人都傻了。姜潮云扭头看向碧心,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之间,跟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碧心连忙点头,伸手捂住嘴,然而他们都忘记了怀里的狗,就在这个时候,小宝撒娇般地“嗷呜”叫唤了一声。姜潮云:“……”碧心:“……”里面的声音顿时消失了,姜潮云僵在了原地,就在他和碧心面面相觑之时,门被打开了。姜潮云抬起脸来,目光撞进了寒江穆眼里。寒江穆看着他,没有说话。姜潮云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只是路过。”大概说话说得太急了,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寒江穆松开捏着门框的手,让开了一条路,“外面冷,少爷要进来吗?”姜潮云的视线落到了寒江穆脸上,刚要说些什么,碧心一把拉住他,表情慌张之中又带了几分恐惧,“少、少爷,别去。”姜潮云捂着胸口平复了一下,说:“是有点冷。”说完,拍了拍碧心的手,走进了大门。碧心见状,只好跟上,她战战兢兢的模样倒是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但她那张脸同样藏不住事儿,只能竭力地低下头,不让寒江穆看见自己恐惧的表情。姜潮云摸了摸脸,脸颊一片滚烫,鼻尖确实冰冷的,他捂着鼻子,看了看周围,闷声道:“我刚才好像听见另一个人的声音,现在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了?”寒江穆回答:“少爷听错了罢。”姜潮云立即说:“是吗?那我应该听错了。”寒江穆忽然微微俯下身,低声问:“少爷刚刚听见什么了?”姜潮云睁大眼睛看着寒江穆的脸。寒江穆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是极具威严与震慑力的,那双眼睛沉如深海,仿佛有一个黑色漩涡一般,能吸进所有的光芒。这也是他外表上的一个优势,纵使年轻,却已经不是能让人随意拿捏的角色,他这副模样也能让别人心甘情愿地追随他,信服他。姜潮云在一开始,见到的也是这样冷漠且充满震慑力的寒江穆,然而寒江穆也对他展露过其他表情,久而久之,姜潮云都忘记了他一开始也是被寒江穆一个眼神吓得不敢说话。现在重新看到寒江穆对他露出这种表情,姜潮云心里一跳,没有被吓到,却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感涌上心头,“我、我没听见什么,我就听见有人说话,怎么了?你难道有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让我听见?还是说你金屋藏娇不能被人发现?”寒江穆看他满脸委屈,眉峰平缓下来,语气轻柔了几分,“少爷委屈什么,是我该委屈。”姜潮云听了,心里有些别扭,说:“你有好委屈的?”寒江穆将他领进了房门,给他沏了一杯热茶,道:“少爷不想见我,我心里委屈。”姜潮云还未说话,小宝在碧心怀里又“嗷呜”叫了起来。姜潮云将小宝抱了过来,说:“你看你送的狗,昨天去招惹大宝,被大宝打成这样。”“大宝?”寒江穆念了一声,唇角微微挑起,微笑:“这又是少爷给谁取的名字?”姜潮云抬起下巴,颇有几分骄傲地说:“给食铁兽取的名字。”寒江穆眼里的冷漠化开,“好名字。”他对小宝身上的伤势并不关心,连看都不看一眼,反倒小宝看了他,嗓子眼里发出很有几分凶狠的“呼呜”的威胁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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