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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今朝若是得手,便也罢了。既三番两次失手,以后也莫再起心思。帝王榻,总不会只有一个女人。”
她想起温孤仪给自己绘的眉间朱砂,想起上月里去长生殿外偷看到的卢七的那张脸,再回想昔年永安公主容貌。
活人,是比不过死人的。
她认了。
“不管你信与不信,今日公主府刺客一事,与为父无关。”郑宥献话到此处,亦是心惊。他如何不知此等事只能一击成功,若失手再无二次得手的可能。
而今日公主若是真为旁人所刺杀便也罢了,若是一场敲山震虎,那么卢七姑娘绝非池中之物,他亦不敢再造次。
“罢了,一切都听你的。”郑宥献长叹一口气,起身至秘室暗格取出一个一尺见方的紫檀木交予女儿。
打开盒子,里头是三把钥匙,一本两寸后的账本,以及一张羊皮地图。
翌日没有早朝,勤政殿中的帝王却早早起身,翻看面前之物,甚是满意,连臂膀莫名的疼痛都冲淡了许多。
裴湛将将被传唤而来,见此只拱手恭贺圣上。
“赐座!”温孤合上盖子,笑道,“朕闻你上值了,伤没好利索大可歇着。”
裴湛摸了摸胸口,乃前些日子夜屠郑氏的杀手所致,“谢陛下关怀,一点皮肉伤,再过几日便愈合了。”
温孤仪点了点头,蓦然想起卢七的伤。
“陛下传唤臣,不知有何要事?”裴湛恭谨道。
温孤仪回过神来,指指案上盒子,“昨个连夜送来的,昭仪事情办得麻利,朕便给她个殊荣。由你中丞前往宣旨,觐郑昭仪为郑娴妃。”
“臣领旨。”裴湛起身接过圣旨。
“还有,除了旨意,你把剩下一颗人头也一并送去。”温孤仪尚且笑着,话语却带了两分寒意,“郑宥献是真能耐,女儿入敛当日,就能着人寻仇。连朕都疏忽了,未防他这层。幸得你多留了一个心眼,护住长公主。”
“臣明白,即刻去办。”裴湛握着圣旨,躬身告退。
这日,在郑家次女丧仪后的恶心
◎子系中山狼。◎
盈月嵌天际,月华如水。
萧无忧沐浴出来,只着了一身小衣,香肩半露,伸出一截藕臂,倚在灯下上药。
“好深的伤口,也不知那贼人捉到没。”琳琅凑近吹了吹,将纱布重新缠上,掖好衣角。
“捉没捉到都不要紧。”萧无忧把玩着一个小玉瓶。
这是今日下午裴夫人白氏送来的,道是她特制的消疤祛痕的膏药,不忌医官开的旁的药,可一起使用。
昨日的刺杀,一昼夜过去,认亲的义母义兄都来探望,亲生的母家却无一人来。
萧无忧觉得这辅国公府离谱的太甚,又总觉国公府如同罩了一层雾,让她看不清楚里头的人和物。
“姑娘!”宋嬷嬷端来养身汤,示意琳琅退下,目光落在那个玉瓶上,温慈道,“可是伤心了?”
宋嬷嬷当真是府邸积年的妈妈,眼辣又尖,一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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