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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必死居里的依姣生活一切如昔,那一夜的事情似乎不曾发生过。
只不过,朱佑壬看得出,她在睇着朱星婼时,眼角底多添了丝不经意的温柔,至于对他这正牌表哥,则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爱理不理。
她正眼瞧他的时候还不如瞧绿鹦哥小奇得多。
隔日夜里,王府来了两个不速之客──牧星野和牧金铄,琉阳的大师兄和师父,死人债主牧金铄夜探王府原还当是来送嫁妆的,到最后才总算弄清楚了徒儿来人家府邸是来抢新娘子的。
在王府三大教头围攻下,牧星野虽受重伤,也因为撕裂衣袖露出了左臂上的疤,意外地揭露了他皇子的身份,成了朱佑壬的堂弟。
朋友妻不可戏,更何况,堂弟的心上人!?
朱佑壬将伤重的牧星野留在府里养伤,并取消了隔日的婚礼。
为了这事,湛碧落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对于琉阳那粉雕玉琢的乖巧女孩儿她早已当成了儿媳看待,也终于对于含饴弄孙一事萌生些许期盼,哪想得到半途会杀出个牧星野。
所以,原本该是洞房的夜,必死居外传来叩门声,门一敞,是朱佑壬。
依姣未出声,只是挑高的眉和冷幽的眸子写满了惊奇。
“干么惊讶成这副德行?”朱佑壬依旧笑着,“不欢迎?”
她侧身让他进了房,拿下炉上刚烧好的水沏了壶热茶,朱佑壬脚上感到痒意,蹲下身他将啄弄着他脚踝的小奇抱上了桌。
“瞧瞧你,”他一脸悲情,“连你的鸟都还比你欢迎我。”
“这屋子是你的,你随时想来想去都没人多语……”她给了他一杯热茶,慢条斯理地剥起了葵瓜子,睨了悲情男人一眼,“只是,今夜似乎是你的洞房花烛夜。”
“亏咱们还身置同个宅第,你除了必死居那堆死猫死狗外,当真毫不过问红尘俗世?”他哼了哼,“我这彰荣王府又不是深宫内苑,消息真这么难以传递?还是,你压根就排挤任何与我有关的消息……”
朱佑壬的牢骚发到一半,见依姣递来剥好的葵瓜子肉,一声谢谢断了唠叨接过,尚未进口被她硬生生夺回还横了他一眼。
“不是给你的!”她将瓜肉塞入在他掌边早张大了的鸟嘴。
朱佑壬抿紧嘴,忍住想一掌掐死小奇的冲动。
“干么骂到一半就停?”依姣睇他一眼,“你可以继续了。”
“不骂了,”他瞪了瞪小奇,有无意将它推到桌沿,然后,再有意无意藉着拿杯子的动作,将这只不会飞的鸟儿狠狠扫向地面,引起小奇嘎叫与一堆鸟毛飞扬,“人不如鸟,没什么好说的。”
“人不如鸟?”她睇他一眼,“你是人,自个儿可以动手剥瓜子,这种事有得计较吗?”
“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自己剥!”他哼了哼,“今夜本该温香软玉在怀的,被抢走也就算了,没想到连想吃个瓜子都会被只不会飞的死鸟给抢走。”
她觑他一眼没作声,俐落剥了个瓜子递给他,怪的是这家伙一吃下瓜子,面色立即和缓地漾起了笑容。
“你恼的究竟是少了美人在怀,还是……”她突然有些想笑,为了他从未在别人面前显现的孩子气,“小奇抢了你的瓜子?”
他嘿嘿笑不作声,迳自一颗颗吃着她递来的瓜子,惹得桌下小奇又叫又跳,见自己食物被人夺走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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