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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没什么。&rdo;
他能问什么?
难道要问对方记不记得,二十年前自己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问她记不记得那段经历,还有……记不记得谈朔。
可如果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该怎么办,如果‐‐
&ldo;老妈,我出去一会儿,不用给我留晚饭。&rdo;
-
赶到约好地方时,正好是六点多,包间定在二楼,何一满穿过人群,被服务员领着进了包厢。
人不多,五六人围一桌坐着,桌上飘着热腾腾的菜香,空调冷气很足,驱散了他从外面带进来的暑气。
都是熟人,见他过来了,里面立即热闹起来,招呼他赶紧进来坐下。
&ldo;终于来了,等你好半天,菜都要上齐了。&rdo;
郑季同坐得不远,朝他招了招手,又递给何一满过来眼神,示意他坐到对面的空位上去。
何一满顺着他的视线往那边看,下一秒,便对上一个人的目光,茫然了片刻后,他终于反应过来,是钟窈。
对方就坐在空座旁边,见他看过来,她抿着嘴露出笑容,又挪了一下椅子,何一满愣了愣,看了看她,又看向郑季同。
郑季同啧了一声,冲他点点头,眼神中满是催促,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何一满:……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觉得空调的温度更低了些,冷气簌簌地往外吹,带着冰润的凉意,一下就攥住他的后颈。
没办法了
&ldo;愣着干嘛,还不快坐过去。&rdo;
等了一阵,见他还是站在原地不动,郑季同忍不住了,直接走上前,把他按到空位上坐好,接着又打量他两眼道,&ldo;怎么回事,看着跟没睡醒似的。&rdo;
何一满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很快就被一桌人吵闹的说话声盖了过去。
&ldo;可不是没睡好,看他这黑眼圈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去做贼了。&rdo;
&ldo;对了,说起来,你昨天跑哪儿去了。&rdo;
&ldo;还真是,平时不是都最积极,这回连吃饭都不肯来。&rdo;
……
何一满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面对众人的调侃,勉强地笑了笑,随口说了点什么含糊过去,大家也没追着不放,很快就转移话题,继续热火朝天地聊着。
菜早就上齐了,几人原本就是在等他来,这时候便纷纷动了筷子,饭桌上冒着腾腾热气,在灯光下似是蒙上一层雾,隐隐模糊了何一满的视线,而他也出奇地沉默,微垂下眼,目光落不到实处,似乎是在发呆。
缄默半晌,愣神中,一个白瓷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几片茶叶在表面漂浮着,泛着清淡的香气。
杯底搁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响动,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何一满下意识抬眼看过去。
&ldo;你怎么了,这两天有点不对啊。&rdo;钟窈就坐在他右手边,见他半天不动筷子,犹豫后,倒了杯茶递给他,神色间中带着点关切。
大家都是高中同学,两人并不陌生,但也算不上十分亲密,而郑季同这一通操作下来,何一满就算是再迟钝,也多多少少有了点感觉。
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压根不会往这个方面想,大家都是朋友,坐哪儿不是一样。
但现在不同。
既然没这个意思,就不能给人家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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