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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苦道:“照这么说,我们接下来岂不是更难斩妖?”
先前只有皇帝,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将军夫人。他又头疼:“执念太深,当真害人害己。”
“所以说,往后遇到这种不管不顾的疯魔人士,还是得躲远些才好。”凤怀月拍拍肚子,“像我,就看得很开,不管什么东西,哪怕再珍贵,没了就没了。”钱也好,回忆也好,都是身外之物,心心念念惦记着,难道就能回来吗?不过徒增伤感而已。
阿金连连点头:“是,仙师说得对,那咱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凤怀月吩咐:“这丞相痴傻愚笨,不会劝谏万事顺应,才会哄得皇帝如此信任喜欢。不如你也装出一幅痴傻的笨蛋美人样貌,去吹吹枕头风,哄他把将军夫人宣召进宫,让他们先自相残杀一轮看看。”
阿金问:“怎么吹?”
凤怀月立刻摆手:“不知道,你才是成了亲的那个,怎么反倒问我要怎么吹枕头风,我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皇帝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刚入宫的美人正守在榻边。他认出她来,便问:“丞相呢?”
阿金道:“还在御书房外,舅父吩咐臣女独自进来伺候皇上。”
“没什么好伺候的。”皇帝坐起来,“你虽生得极为美貌,但朕对美色并无兴趣,丞相理应知道这一点。他若真想帮朕,就该,就该……”
阿金替他补全:“就该想办法,杀了妖女。”
皇帝恶狠狠道:“对,杀了妖女。”
阿金趁热打铁:“想杀她,第一步就得将其宣召进王城,皇上与舅父才能有机会动手。”
听到要将女子宣召入宫,皇帝又再度惊恐起来,他握着阿金的手,捏声捏气地说:“不能,她会杀了我们。”
心理阴影实在太过浓厚,他还记得自己刚刚被对方抓住时,那段提心吊胆的日子。一个彻头彻尾的女魔头,一会怒骂自己,一会用她那长而脏的指甲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掐完又战战兢兢地跪地求饶,还有那几百个腐烂的士兵,也会随她一道吐自己口水,类似陈年沼泽的气味,简直足以将全世界腌入味。
“呕——”皇帝趴在阿金腿上,干咳着。
阿金手脚麻利地往地上丢了个金盆,又道:“皇上难道还不信任舅父吗?”
皇帝咳得眼神迷离,抬起头问:“你舅父有什么值得信任的?”
阿金:“……”
不是刚刚还很爱,要一起重振旗鼓。
皇帝从他膝头撑着坐起来,说:“你也不懂,你也不懂。”他就这么不断重复着,一边重复,一边看起来又有发疯的趋势,阿金有些毛骨悚然,赶忙按照凤怀月的叮嘱,安抚道:“那妖女所求,不过是与她的丈夫安居乐业,皇上为何不降下圣旨,放她夫妇二人回乡?”
“你以为朕没有试过吗?”皇帝道,“试过了。”
他先前也是这么以为的,可女子并不甘愿,甚至勃然大怒,说自己的丈夫为国征战,朝廷却要罢免他的官。皇帝被吼得魂飞魄散,便立刻换了道圣旨,又胡乱封了个大将军的官职下去,方才安抚好女子。
阿金道:“原来升官就能安抚好她。”
皇帝摇头,悲苦道:“并不能,升官只能安抚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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