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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治吗?”看着医师为她拆线,他站在床边半眯眸光问道。他想起那伤疤的原型--一个模糊的血口子。那日,羞辱她时,身体嵌合之际,他蓦然惊觉,她的伤处,恰巧与他的心脏是同等位置。换言之,她要是没挡下邢少渊做他的肉盾,他绝对毙命。这个发现让他烦闷,有种难理的情绪在心中冲撞……现在,她的伤好了,留下的痕迹像只眼睛,瞅得他更烦躁!
不等医师回答,邢少溥走向沙发,猛然地摔坐下后点了根烟抽。“想个办法弄掉它!”吐出一口烟,他强势地命令医师。
“我要留下它!”医师没回答,反倒是舒皓宁出人意料地接口,“你凭什么决定一切!”
邢少溥一愣,半晌不作声。这些日子以来,她第一次开口。没有病痛摧残遗留的娇弱,说话时全是倔强劲儿,显然,这女人依旧是那只不自量力的初生野猫!
邢少溥冷冷撇唇:“我是这里的主人,”他宣誓道,“我决定一切!”嗓音里有种威势的嘲讽。这就是权力,像是霸君支配领土、奴役百姓,不容人质疑挑衅!
但是,舒皓宁偏偏不屈服:“我不是你邢氏的物品!”她侧枕美颜,眼神愠怒地盯着他--
“在我的地方,就是我的!”邢少溥硬声驳斥。
她脸色一变,气得无言,头一扭不再看他。
这两人一开口就没好气,而相处更没好氛围!居中拆线的医师不知所措,胆战心惊地加快手上动作,完成拆线,随即起身走向邢少溥:“邢先生,院里会安排整型外科医师为舒小姐除疤!”
邢少溥捻熄烟蒂,沉声命令:“尽快将她治妥,一点细痕都得除去,否则……”
“用不着多事!”舒皓宁喝道,阻断两个男人的讨论,“身体是我的,我自己就能作决定!”她由床上坐起,雪白的双臂扯着被单挡在胸前,灼亮如星的瞳眸只看着邢少溥。
邢少溥与医师同时望向她,一时走神了……没一会儿,邢少溥找回思绪,闷不吭声地挥退医师,随即拿起一件睡袍走近她--
“穿上!”他将睡袍丢向床,略有不悦地命令。几个月来,她裸着背趴在床上让医师为她疗伤,而他总在一旁监督……原以为他早习惯这等治疗场面,能不痛不痒、心无波澜地看着医师的手在她美背移动,但适才她以被单遮掩纤颈以下部位,毫无尴尬地面对他们时,他竟感到恼怒,就像个担心珍宝被觊觎的守财奴,又如同占有欲极强的丈夫般,他一点也无法忍受第三者存在、分享这女人所展现的娇媚性感。
该死的!他到底怎么了,这女人搞得他不对劲!邢少溥暗咒,目不转睛打量正小心翼翼穿著睡袍的她。
“哼……”他突然出声,“你赤身露体惯了,嗯?”神情转为冷绝、不屑。
她停下穿衣的动作,抬眸朝他望去。他站在一幅雪山冰崖壁画前,姿态狂傲,眸光森冷地瞅她,仿佛将她剥开审视般,舒皓宁顿时感到难堪。
“你非得在这儿看我穿衣吗?”她竭力使嗓音听起来平静,掩饰心中那股难理的慌乱。
“要我回避?!”他挑眉眯眼,“不显矫情吗?医师碰你时,你挺从容大方,何况,搞艺术的在人前赤身露体该是家常便饭吧!”他冷言地讥讽,情绪进入了非自身所能控制的状态。原本深藏的酸涩味逐渐浮出,逼得他不得不伤害这女人。
“怎么,莫非你冰清玉洁,从没让人画过裸体素描?!”他刻意看贱她的专业。
“你滚--”她沉着声,目光飘缈,手指向门。“滚!”她终于意会出他给这件睡袍的动机,就是为了羞辱与轻蔑。
邢少溥眼睛盯着她--怒红着脸,睡袍只穿了一半,左手在衣袖里,右半侧身躯若隐若现地被床单覆着,裸露在外的莹肌秀骨同样有抹生气色彩,让她美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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