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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里有恨,还有别的其他什么情绪。
朱今白坦荡的任她打量,随后挥了挥手让下人将礼物抬进来,淡淡道:“听闻任小姐和任夫人身体不大好,恰好我府里有些补药,便拿过来给你们补补身子。”
他这么做,任施章不好回绝,只想着后面再用什么法子再还回去。
石榴从未发现这人的脸皮有如此的厚,难道见她未死,打个巴掌又给颗甜枣?她有这么贱么?
任霁月从刚才起,心里就觉得闹腾的慌,他总觉得朱今白和石榴之间有些什么,可若要问,自己又没资格。
待朱今白将话说完后,石榴呛声道:“王爷家的东西必然珍贵的很,我们任家只是一个破落门户,怎么敢收。”
朱今白拍着扇柄,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本王可是一番好心,这里面有雪蛤,对你们女子而言再滋补不过。”
石榴卯劲儿上来了谁都拦不住:“不需要。前些日子谢婉刚给我送了些天山雪蛤过来,虽比不过王爷的金贵,倒是有了。王爷请将礼抬回去吧。”
听罢她的话,朱今白不怒反笑,问道:“兵部侍郎谢家?任小姐,有些话你得想明白了,兵部侍郎可不是油水官儿,怎会有天山珍宝?”
石榴心里一窒,被他怼的心慌。觉得自己一遇见她便发蠢起来,被他下了套竟也不知。
他慢慢摇着扇子:“任小姐,此番你对我说这些个儿便罢了,若是同别人说”
还未说完,便听里面厅堂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谢家族中分三支,一支致仕,其余两支分别在江南、西域经商,便是有这些东西也不足为奇。王爷勿忽悠我家小儿,她胆小儿怕是被你吓坏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身,朱今白脸上挂起疏离笑,朝着从厅堂里走出来杵着拐杖的老人淡淡道:“任老太爷。”
任老爷子虽已垂老,可是眼睛还如火炬一般有神,他盯着朱今白瞧了好一会儿,才对石榴说:“没规矩,贵客可是你能惹得起的?还好王爷脾性好,不与你计较这些,改明儿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石榴被他敲打,连连点头,便同小叔叔站在一旁鼻观眼、眼观心了。
任老爷子这才伸手请朱今白道:“王爷可是稀客,正好过了清明,府里备着些今年新采的西湖龙井,用来招待你这般贵客倒是适合极了。”
朱今白佯作惊讶,虚与委蛇道:“当真,那可真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金屋娇
成年人的行事方式之一便是稳重,心里骂娘但嘴上还是哥俩好似得。
朱今白和任老爷子二人如同忘年之交一般,先从四书五经聊到诗词歌赋、再从人生哲学说到朝堂政要。其他的人站在一边儿,连句话都插不上。
等一盏茶喝罢后,任老太爷将他人打发走了,回春堂唯留下他和朱今白二人。
两人都是狐狸,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心里都有谱。朱今白压着茶盏碾去沫子,淡淡道:“我喝过这么多的西湖龙井,却发现还是任老爷子这儿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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