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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上位者,心思本就多而杂,别人无意之举在自己心中便是带了什么难以言明的心思。
杜若康见太子眸光不善,忙的叹了口气淡淡道:“这次去见任老太爷瞧见他老了不少,任夫人卧病在床,任大人公务繁忙,家中子辈年纪尚小,整个任家的重担都压在老爷子身上,看上去颇有些吃力。”
听着任老太爷过得不那么潇洒,不那么好,朱延文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恰好他这次来春红楼是和场中有些大臣商谈些事,此番杜若康来了,正好把他一并叫上去便是。
太子再三相邀,杜若康若是再推辞便是不知好歹了。他只能同江鸣鹤跟在太子身后上了楼。朱延文本就疑心病甚重,若江鸣鹤跟在他们身后多话卖弄聪明必定还在他心里落个不好,便闭紧了嘴装成个老实哑巴。
春红楼三楼是雅室,向来用来接待些达官显贵,刚过二楼,鸨儿还笑嘻嘻的接受楼里的招牌姑娘,便听“啪啪”两声,二楼的门扇便被人拍开了。
还落出个衣衫不整的姑娘。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鸣鹤虽然素来疼爱女人,见不得男子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施暴,可如今跟在两位爷身后,他倒是相帮也不能帮了。
可怕什么便来什么。江鸣鹤正提腿上楼,避开那窑姐泪汪汪的眼,那窑姐却像是见到曙光似得,连滚带爬的抱住他的裤管子。
“爷,救救奴家吧,求您救救奴家吧,您大人有大德,救救奴家吧,奴家快被这位爷给打死了。”
-----声音像指甲刮在破锣上,江鸣鹤皱了皱眉头。
春红楼做的什么买卖?谁不知道。
一两银子一两肉,这些买卖都在明摆着按在台面的,江鸣鹤有什么道理去阻拦。
他抬头,太子和杜若康已然上了楼,他若是怠慢了怕是不好。
于是虽然同情,可他只能叹口气将裤管里的手掰开:“我不是善人,也救不了你。你若求我不若去求买你的爷。”
说罢,便绝情的掰开他的手,一阵风的便要去了。
提脚上楼,春红楼里靡靡之音痒人心神,人来人往声音嘈杂。江鸣鹤以为自己冷静把那事忘得一干二净。耳朵却清晰的听见那壮汉从房里窜出来,抡圆了臂膀狠狠打了那窑姐一耳光:“□□,我出了钱的事怎么做不得?嫌我臭你以为你自己干净到哪去?”
江鸣鹤的脚步顿下来。
那窑姐被他打的贴在地上,仿佛快没气儿了。壮汉单手将她提起来细细打量番后,冷冷笑道:“不是嫌弃我么?我看你这么爱干净便把你糟蹋透了。”
说罢,他环顾四周,吆喝似得吼了一嗓子:“诸位停一停,咋们来这春红楼不若是寻个乐子么?如今我在这儿当场上了这□□给你们看看如何?”
到这春红楼的男人大多便是存了花钱让女人难堪自己才快活的人,此时听了他的话都看热闹的似得起哄起来。
春红楼的鸨儿在三楼招待贵客还不知楼里情形,龟公们又不敢壮胆拉扯贵客,在一旁急的跺脚也没见到哪个上去扯开他。
窑姐躺在地上红肿着一张脸,盯着壮汉一抓将她衣服撕破,楼里掌声如雷,人群聚成一个团儿,或戏谑或鄙视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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