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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翠柳转述回来,说是阮家三郎被追得狼狈,脚面上的鞋丢了一只,吓得头都不敢回,光着脚丫一路歪扭喊疼走的。
再说也是阮桐芳的娘家人,秦巧听了结局,便转开话头。
“暂也不必痛打落水狗,免得狗急跳墙。”
“对了,今日你家中就要来搬走织机了吧?”秦巧看向黄翠柳:“趁着天亮来,路上难免磕碰。”
黄翠柳应得很勉强。
一想到往后织布就在家中,没个小姐妹陪在旁边说话,心里就空落落的。
她看下秦家小院,喜欢和不舍都快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秦巧推了推桌上的茶盏给她:“牛掌柜正好有空,今日应是他帮着你家里人一起送。”
突然提及牛闰楚,黄翠柳面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很快就翻卷成伤心。
是了,若是不在秦家小院学艺,自己遇上牛郎君的机会也变少了呢。
“早知道,就不劝爹娘还清铺里的债了。”
她嘟囔一句,“师傅,我真的能一个人织布了吗?”
四个织娘早就独立织布卖过银子了,有什么不成的。
秦巧又劝慰一句。
这日昏时,黄家人很快上门。
牛闰楚忙前忙后,裹布盖遮,又是细致叮嘱打点,跟黄家人保持一种谦逊又不过分的谄媚姿态。
崔三被他抢了好几回活计,无奈退到一侧。
秦巧于是在他耳畔嘀咕,崔三眼神不由在牛闰楚和黄翠柳身上来回看了几次,回忆一番,还是想不明白这二人何时有过交集。
这有什么稀奇的。
秦巧道:“翠柳性子活泼明媚,人也踏实,牛郎君瞧不上才是怪事呢。”
说起来,秦巧突然问:“若你还是崔府的三郎君,我厚着脸皮求到跟前,你可愿意像现在这样与我成亲?”
崔三下意识摇头。
莫说是府中从奴买置的婢子,就是崔家家生子,于情理上都不可能成为□□嫡出郎君的正妻。他天生残哑,体面却在,为族中荣光,妻族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可假如便是假如,与现实不必相比。
他眼底荡漾着黄昏波光,映射出自己内心最真实对她的喜爱。
没有什么崔三郎君、荣光妻族,此时此地只有崔三,秦家二房赘婿的崔三。
秦巧心有所觉,偏冷俏地戏弄他,哼唧:“婚书聘礼都无,你这名分我还是再斟酌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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