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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斐然想过逍遥日子,秦奉安可不能遂了她的心愿。
天黑得像泼墨,太监哥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门外响起:“今晚圣上召琉容华侍寝!”
我没听错吧?!
还没等循音有所反应,苏斐然就先一步推开门,看到太监哥就在门外低头等着,问道:“圣上不是在照顾病中的嘉贵妃吗?怎么还来召我?”
太监哥连忙制止道:“诶哟,琉容华,说这种话你也不怕掉脑袋!圣上的话就是天意,谁敢揣测天意啊!他召见谁都不必说明理由,去就是了!”
苏斐然叹了口气,态度软了下来:“那给我一点时间收拾下,总不能蓬头垢面的去。公公就别在外头等着了,进来喝口茶吧。”
“这就不必了,小的还有别的事儿,圣上让琉容华准备好了直接去永宁殿,轿辇就在紫宸宫外候着。”
说完,太监哥行了个礼,告退了。
苏斐然叹了口气,秦奉安真不是个会替人考虑的主儿。虽然她知道秦奉安请她过去一是为了应付太后催他侍寝,二是为了商议事情,但他做的未免也太招摇了!落在后宫众人眼里,难免不会觉得圣上偏宠苏斐然,连着两个晚上都宠幸她,反而撂下了刚入宫的新人们。
不仅如此,今天嘉贵妃生病,秦奉安照顾一会儿就跑了。就算秦奉安推脱说国事繁忙,那他还有空宠幸嫔妃,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就算嘉贵妃心胸宽广,恐怕也不会给苏斐然好脸色看。
苏斐然隐隐有些惧怕明天给嘉贵妃请安,心想要不要自己也找个什么理由,比如装个病之类的不去了。
“主子,咱们还是按小全子的吩咐,收拾着吧。”循音已经开始帮苏斐然挑选衣服,“主子可别让圣上等久了。我还在妙乐坊的时候,便听说过有嫔妃被圣上翻牌子,却因为梳洗耽搁太久,圣上等不及,就改去召见了其他嫔妃。咱们这位圣上,心意难测得很。”
苏斐然心念一动,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晃而过,现在的秦奉安已经不是过去的秦奉安了,这是只有苏斐然和秦奉安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经过一番麻烦的梳洗,苏斐然终于像个正经嫔妃的样子,而不是穿着单衣在寝殿百无聊赖的死宅。
苏斐然举起铜镜仔细端详了一番,循音梳妆的手艺与玉销的一般精妙。不过,或许是她从前没为嫔妃化过妆,今日苏斐然脸上的妆容比之昨日清淡了不少,却也显得她清水出芙蓉,俏丽非常。
这会儿玉销倒是回来了,帮着经验不足的循音给苏斐然的妆容补上几笔,最后与循音一同将苏斐然送上轿辇,目送她被轿夫们抬着去往永宁殿。
“玉销姐姐,你说咱家这位主子,好不好?”循音望着一队人逐渐远去,突然发问。
“当然。”玉销摸了摸还有些发涨的肚子,“容华她不及娴妃娘娘体贴,对待下人们却更随性些。若是和娴妃娘娘相比,各有各的好处。”
循音和玉销目送抬着琉容华的轿辇消失在长廊转角,二人默契地关上院门,并肩而行,走回东阁楼。
只听循音自问自答,“我倒觉得,这儿比妙乐坊和织工局更自由。你不知,今日我在寝殿陪容华写了一下午字,又画了会画。容华还让我亲自上手,说若我来肯定不如她。”
“我只比你早来半天,就已经被主子喂得要吐了。我真觉得我这一上午吃的东西,比前半辈子吃的都多。”玉销感同身受,一边叹气一边拍了拍循音的肩膀,“你说,圣上怎么会喜欢主子这样的女人呢?”
“谁知道呢?”循音说,“我倒是觉得主子这样还蛮有趣的。你不知道,主子临走前拿了些作品走,说要让圣上大开眼界......”
圣上喜欢德才兼备的女子,这是整个皇宫人尽皆知的事实。
玉销听罢,沉默良久,后道:“完了,主子要失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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