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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在宫里并未见到陛下。
她在殿外等了一个多时辰,期间侍人们来来往往,她隐约感觉似乎出了什么事情,却也不敢在此时胡乱打听。
正等的焦急时,有内侍过来招呼她。此内侍并非先前领她进来的那位内侍,却是来打发她出宫的。
内侍道陛下今日有些乏了,她的心意陛下也已知晓,而今时候不早了,外面还下着大雪,让她早些回去,晚了怕路上不好走。
江黎接旨,对着内殿的方向跪下磕头谢恩。随后出宫时也不敢多问,直到走出宫门,目送内侍远去,转过身的江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宫门外,一辆豪华车架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车架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江黎往前行了两步,待看清车架边立着的人时,再忍不住,飞奔着便直接朝那人跑了过去。
纵然她有再多的思念,再浓烈的感情,都在看到面前人两鬓斑白的模样时,生生顿住了往前的脚步。心中的酸楚一阵阵的翻涌,缓了半晌,江黎才喃喃唤道:
“师傅……”
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声简单的称呼。
师傅二字出口的瞬间,眼泪也不自禁的扑嗽嗽落下。
何老似在此站了许久,肩头早已被落雪染白。直到看着徒弟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还哭的那么伤心,他那仿佛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总算是能踏实了。便是此刻就死,他也可以闭眼,也能有脸去地下见她的娘亲了。
“师傅,师傅您……您怎的会来此地?”
看着师傅肩头的落雪,江黎一时有些哽咽,他老人家也不知在此等了多久。那两鬓明显多了的白发,让江黎心中越发的酸楚。
这才多久没见,师傅怎的就已经这般老了……这般的毫无征兆,甚至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何老轻叹一口气,直到她将自己肩头的落雪轻拍干净才开口道:“见面就哭,让人笑话了去!”
“外面冷,先上车再说。”
何老说着伸手抹干了她脸颊的眼泪。
江黎闻言不由得破涕为笑,随即连连点头。
跟来的马俊很有眼色的立马搬了木凳放在车架前,他虽注意力全在面前立着的师徒二人身上,嘴里却一句话都没说。
江黎看了一眼马俊,以及他身边站着的彩云,略点了下头,才转身抓住师傅的手道,“师傅先请!”
车架里宽敞,放了暖炉之后比外面暖和不少,又有事先准备好的暖手炉。
不多时,彩云给二人各自端上了一杯热茶,一杯热茶下肚,江黎冻的快要发僵身体才渐渐暖和起来。
江黎这才开口问道:“师傅怎的会事先知晓我今日进宫,还特意跑来此接我?”
她回来的行程昨晚是有派人传回韩家,师傅那里并未去信。因她原本是打算明日再去医馆看师傅的,不想师傅竟早已知晓,还提前一日来了。
何老放下手中的茶杯才道:“并非特意跑来,我事先并不知晓你今日进宫。”
“那师傅您这是……”
“陛下陈年旧疾复发,故特召我前来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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