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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徽问,“叫什么名字?”
“梅德治。”
……
苏徽抬头,“你是来砸场子的吧,站在这儿敢说没得治三字儿。”
洋葱急了,“他真叫梅德治!”
众人哄然大笑。黄朗拍了拍苏徽的肩膀,“得,你要就给你吧,我可不敢要这晦气。”
苏徽无奈去了。人群里的小王医师说,“我赌两毛钱,苏医师在三天之内会让没得治出院!”
大王医师撇撇嘴,“切,我赌五毛钱加一黄瓜,没得治明天就哭着走人。”
小王医师不信,“我要信你,我把姓倒过来写!!”
大王医师也不甘示弱,“行啊,你要把姓倒过来写,我就跟你姓!”
黄朗一人一个脑瓜崩,“行了啊你们,贫什么贫,都干活去!”
不过,大王小王都错了,没得治既不是当天走人的也非三天后。他很快就转入了重症监护,至于能不能出来,就不是可以赌的了。
所以说,取名字大概真是一门艺术。生活,有时候就像开了场玩笑。
看着哭成兔子的洋葱,苏徽推开门,到走道上透气。钱是不是比命重要?留住钱留不住命,舍了钱却不一定留得住命。谁能断然?
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若有似无的喜气。苏徽却没有怎么高兴,他推掉了去侯家的约会,取了钱,补齐了图书馆的欠债,卡基本就空了。
晃荡着手里的银行卡,苏徽感慨,这人生在世,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骑着自行车走了一个多小时,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礼盒,苏徽推开了某疗养所的大门。
疗养院的黄护工认出他,对他笑着点头致意,“老人家今天精神还不错,早上吃了半个苹果,清醒了半个小时,还问起你了呢。”
苏徽道,“是么?”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他轻车熟路地进了东边的一间屋子,进了门,轻轻放下东西。临窗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面朝夕阳,目光呆滞,嘴角不时有口水流下。
苏徽轻轻靠过去,蹲下,小心拉了拉她膝盖上的毯子,用手绢擦去她嘴角的口水,柔声道,“外婆,小徽来了。”
老太太没什么反应,依旧痴痴地凝视着窗外。苏徽靠在她的肩上,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身子轻轻摇动着摇椅。
慢慢的,老太太意识到了来人,费劲地抬起手来摸了摸苏徽的脸,颤声道,“小柔啊,怎么才从学校回来啊?又去哪儿疯玩了吧。你爸还没回家,我们等等再吃晚饭。”
苏徽乖乖地点了点头,“好。”
“你看你这孩子,手怎么这么脏,也不好好洗洗,女孩子家家的……”老太太用自己枯槁的手搓了搓苏徽的,絮絮叨叨数落着。
苏徽任由她抓着,也不说话。
陆觉非从酒吧出来,已经很晚了,一身酒味,犹豫着要不要回去让苏徽臭骂一顿。想了想,笑了,骂就骂吧,家还是得回的。摸黑进了门,一开灯,发现苏徽还醒着,愣了。
“苏徽?”
“你回来啦?”苏徽温柔地笑了笑,“过来,陪我喝酒吧。”
陆觉非看了看他的身侧,一打啤酒。笑着走了过去,没说话,在苏徽身旁坐下了,径自拿了一瓶开了。
“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要请我喝酒?”
“是啊,大方透了。我卡里最后那点钱,换了这杜康。”苏徽也笑,自己开了一瓶。
陆觉非歪头看着他,苏徽一口一口地喝着。酒很凉,入口让人打颤。苏徽酒量不好,几瓶下肚,眼睛已不再清明。
“陆觉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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