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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惜苦着脸,一步一步迈向厨房。
李洛卿望着那仿若奔赴刑场的决然背影,心中默念了三遍:君子远庖厨。
终是叹了口气,挽起衣袖走了上前。
许是厨艺也讲天赋,李洛卿初次下厨,照着菜谱做了极简单的四菜一汤,居然无甚差错,比起前几日的饭菜更是堪称人间美味。
越人凤破例吃了三碗米饭,扫荡了所有菜汤,抹着沾油的白胡子,欣慰的拍了拍李洛卿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后越人凤给了李洛卿十几本书,尽是《食珍录》、《食经》之类,从此绝口不提闭关之事。
宁惜怀疑的问他:“你当真是第一次下厨?”
他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第二次。”
而后宁惜想了很久才恍然明白,他说的第一次,莫非是二人刚从蓟州镇逃出来他烤的马肉?
翌日一早,李洛卿起身后便见厨房水缸中已挑满了水,木柴劈好整整齐齐的堆在一边,菜园子里宁惜挽着袖子,拿着水瓢正在浇水。
见他过来,她抬头淡定道:
“你肩伤未愈,日后这些重活我来做罢。”
李洛卿默然半晌,安之若素转身进了厨房。
能者多劳,各司其职,他甚为赞同。
两月有余,在越人凤施针加之不尽其数的珍药调理下,李洛卿肩上伤处已是恢复如初,阻塞经脉也已渐渐疏通,便只剩下自行修炼武功了。
自习武以来,李洛卿一直有晨起练剑的习惯,而今他终是再次拿起了剑。
盛夏时节,晨曦林间浓雾未散,翠鸟清鸣。
衣袂翻飞间,白衫似月,寒剑如霜,树上碧叶如雨,簌簌而落。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宁惜忽而想起了许久以前,她和云芳荨借住在凉山别院时,云芳荨日日早起去看他练剑,乐此不疲,哪怕李洛卿从来不与她笑脸。
那时她不懂,现今似乎渐渐有些明白。
出神间,一道寒光直逼而来,宁惜眼疾手快,抬剑格挡,双剑“铮——”的一声相击。
抬眸便见李洛卿额间薄汗,眉眼温润:
“出剑!”
宁惜会意,手腕一抖,长剑出鞘,飞身上前,二人你来我往,一时出招拆招纠缠不断。
两人剑法同出《华清诀》,一招一式分毫不差,双剑交互,身影交错,仿若浑然天成。
练剑归来,各自忙碌,吃罢早饭,越人凤对二人道:
“洛卿,你伤势已无大碍,下月起,便着手准备替惜儿拔除寒毒。”
“是,越前辈。”
“宁惜,这些时日我一直寻找替你解毒的法子,思来想去,若要彻底根除,终是只有银针为引,逆行经脉,以内力强行逼出,这一条路。此法虽能一劳永逸,免除后患,但到底太过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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