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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以前北京冬天雪下得很大,河面结了厚厚的冰,有很都人在上面溜冰,堆雪人。”
“你会溜冰吗?”家乡几乎不会下雪,卿云有些好奇。
谢白无奈摇头,“对于这个,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大概是天赋问题。中学时班里同学总是相约出来溜冰,我只去过几次,永远是在一旁看衣服的。”
卿云笑了出来,是因为什么?大概是平衡感之类的,于是不禁想象着少年时期的谢白穿着孩子气的棉衣,溜冰鞋,站在冰上晃晃悠悠,手足无措的样子。
也许在她心里他一直是清贵文雅的,所以想着他也有力所不能无可奈何的事情,竟是很好笑,迫不及待的问,“你们还会玩什么?”
谢白也笑了笑,也回忆起了不少年少时的事情,当年他从香港初到北京,从未见过雪,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有趣,“我记得还有一种在冰上玩的陀螺,用一根系着绳子的木棍来抽,北方话叫‘抽冰噶’。还有打雪仗,在雪堆里摸爬滚打一身的雪,一身的汗,很疯也很开心。”
他初时还是不屑这些有些幼稚的游戏,很矜持,但被人偷袭拖进雪地里后也就不管不顾的反击了,最后疯玩在一起。
十多年前,北京的人流没有这么拥挤,物价没有这么高,还没有雾霾的烦恼,没有平板手机,没有太多作业和压力,周末总是肆无忌惮的和同龄人骑着自行车,在北京城里上山下海的乱跑。
“还会去后海的酒吧一条街,有一家酒吧是一个同学家里开的,他们常去那里,只是现在早已拆迁重建了,不知道还在不在。”
这些年,北京变化很大,过去的人,过去的事,都不在了,连当年跨越大半个中国带他毅然北上的老人家也不在了。
些许怅然,谢白兀自一笑而过,听着身边的小姑娘开心的和他讲:
“绒绒一直说想来后海逛一逛,可是阴差阳错都没能来,她很喜欢逛街,每次都是她号召大家一起去哪里的。”
“那这一学期,你们都去了哪里?”
“我很少和她们出去的,”她不好意思笑了笑,“只去了几个很出名的地方,南锣鼓巷,颐和园,雍和宫……啊,还有天安门。”
两人相视笑了起来,不约而同想起那一次她们在天安门看升旗的事来,彻夜未眠的夜晚,还有大洋彼岸欲语还休的脉动心弦。
“对了,你为什么要给我名片?”她低声问着,有些羞怯,“你明知道我只是,说说而已……”
现在回头看来,也许当时她一举一动背后的小小心思都被他清楚看在眼里,只是绅士的没有拆穿,避免她的尴尬。
“可是你说的话,我都当真了。”
他牵着她的手,用指腹若即若离的轻触她的掌心,微俯身,在她耳边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想你?”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脸颊,她的耳根红了一片,不由转过了头,无声笑得甜蜜。
真好,原来在那些个辗转反侧的夜里,他也曾挂念着她。
那些轻盈的,馥郁的,涩然的滋味,你也与我感同身受。
北平月(9)
公寓楼是11点门禁,所以谢白准时在11点之前把卿云送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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