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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一箩筐在自己看来所谓病菌和邪气的区别后,李斯文这才长呼了一口气,顺手拿着手里的茶盏,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茶水。
与此同时,等孙思邈听完了李斯文的阐述,并结合自己所见识过的大量病例,思考、分析,反复论证了他观点的正确性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的观点是对的。疫病确实和动植物一般,兼具‘人体传播’和‘遇暖而生’的特性。”
不等李斯文说些什么,孙思邈就话锋一转,说出了一个关键性的疑问:
“但是,鉴于你所说的病源极其微小,渺小到以人的肉眼根本无法察觉到它们的存在,那么,你又是为何如此笃定,诸病源的的真身呢?”
捋须一笑后,孙思邈深深看着李斯文:“要知道,无端猜测可是医家大忌...”
就如同兵家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奉为至诫一样,医家同样也把这句话奉为金科玉律。
所谓用药如犹如调兵遣将,如果在治病时便能通晓药性,明晰病理,那么疫病立消。
反之,如果是对药性一无所知,对病理糊里糊涂的便敢贸然开方下药,那么只会是病邪不去而反伤元气,严重者甚至会危及性命。
面对孙思邈那满是质疑的目光,李斯文却表现的尤为镇定,先是回以微笑,又从容的道:
“小子这种说法,以眼下情况来看,的确只能归为一种推测而已,但若是某告诉孙道长,小子曾经真的亲眼见过,这病源的庐山真面目呢?”
话音未落,孙思邈就当场怔住,一直捋着胡须的手臂也停在半空,好像时间在此凝滞了一般。
过了好半晌,孙思邈这才如梦初醒,像是联想到了什么般惊疑一声,而后小声试探问道:“莫非...是在梦里?”
只见李斯文轻轻点了点头。
“子不语怪力乱神!”孙思邈见到他的反应,心里一空的同时,不由的失笑一声,摇了摇头。
很显然,对于李斯文的这种说法,孙思邈压根儿就没信,甚至还有些失望。
李斯文也不气馁,只有手指在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缓缓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李斯文像是想到了什么证据,再次开口道:
“虽然某暂时还无法复刻出梦里的那些工具,让孙道长亲眼看一看诸病源的真面目,但也不妨碍某用论证推理的方法,从侧面证明‘诸病源是活物’这一观点的合理性。”
孙思邈一下子就来了兴致,点头道:“愿闻其详。”
李斯文一脸笃定的道:“凡是活物必定是惧毒三分。”
说着,他语气就顿了顿,酒精杀毒能避免伤口感染确实能证明‘诸病源是活物’这个观点,可问题是,除了自己没人见过酒精杀毒的效果,这个理由压根就站不住跟脚。
只能暗道一声坏了,睁着眼瞎胡说:
“正所谓是药三分毒,能被毒杀死的只可能是活物,吃药治病本质上就是用药毒死诸病源。这一点可否证明,诸病源是活物,会因为中毒而死?”
听到这番荒谬的言论,孙思邈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嘲笑,瞪了一眼这个不学无术的混小子,训斥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而后神色严肃的解释道:“用药治病讲究君臣佐使,暗合阴阳五行之道。”
“人体若是阴阳失调,则百病丛生。”
“比如阳虚寒湿之症,脉象往往濡弱,此时便需要温补阳气,回正阴阳。”
“而阴虚热燥之人脉象滑数,这种情况应该多食用滋阴之物,调和阴阳。”
“所谓是药三分毒的说法,只是药不对症,阴虚补阴、阳弱补阳。如此一来不仅对人体无益,反倒会加速病症的恶化。”
孙思邈死死盯着李斯文,吹胡子瞪眼着道:“这阴阳五行乃是医道之根本,博大精深,又岂是‘活物惧毒’这么简单一句就能概括得了的!”
此时的李斯文,那叫一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最开始,其实是想到了酒精杀毒的案例,想以此来验证自己的观点,但话到嘴边才想起来,酒精这个称呼都还没出现。
而要是用高度白酒指代酒精,说白酒能杀菌,所以诸病源是毒物...更是说都不能说,万一从药王嘴里传出去这事,自己那酒水生意算是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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