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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二人领路。家宴不同此前生辰宴,萧璨虽是天子胞弟,但席位上却是排在礼王之后。裴玉戈与萧璨同席,其他几家王府亦是王爷王妃一席,这是自昭帝在位时便改了的规矩。直至当下,许多府邸设宴也是如此,礼法上虽仍是男女有别,但席位上却不会过分区别对待。因此,今日中秋家宴坐在天子左下首的是镇国公主而非寿王、礼王。镇国公主和宁国端敏大长公主之后才是寿王、礼王、雍王。好巧不巧,萧璨他俩之后便是礼王世子萧兴海,以及那日大长公主府上出言不逊的同安郡王萧兴泊。他们刚好被夹在礼王父子三人之间。而楚王孙、寿王孙等一众尚未封爵的皇室子弟则排在末席。也因是家宴,萧栋的妃嫔和儿女亦在。不过此刻帝后未至,只有妃嫔依位份高低设席位于龙椅右手一列。萧栋继位不过六年,膝下儿女不多,其中次女和幼子皆是殷皇后所诞,这对龙凤胎不足两岁,还是需要皇后和奶娘时时照顾的年纪,是而此刻同帝后一样也都未到。而宁淑妃所育的大公主年长些,此刻乖巧坐在自己母妃身边。只是方才裴玉戈与萧璨小声说笑时,年纪尚小的大公主从未见过那等绝色,一时被裴玉戈的笑晃了眼,被她的母妃及时捂住了嘴才没有说出什么失身份的话来。其实宁淑妃方才也被雍王与雍王妃的笑搅了心魂,心头砰砰直跳,她暗自掐了掐了手心才按下自己心中这混账念头,一边小声教导女儿道:“柔葭,那是你父皇的亲弟弟与他的王妃,你见了也要恭敬称呼一声皇叔与婶婶的。”大公主眼睛仍盯在那两人身上,被母妃教育了句,怯生生应了一句。只是瞧她那样子,宁淑妃便清楚女儿没有听进去,不过不待她再多叮嘱两句,大太监赵园便从内殿转了出来,拂尘一扫朗声道:“帝后到!”想是帝后已在内殿等了些时候,这边内侍回过神急匆匆将萧璨与裴玉戈领到席上,那边天子便到了。殿内众人齐齐起身恭迎圣驾,天子一身常服、未戴冠冕,只用金冠束发,想是也因这是家宴才穿得自在些,皇后衣着虽不繁复贵重,却也是一身正红凤裙风华万千,头上左右各簪了两对一大一小的衔珠凤钗。瞧着虽朴素,但在座皆是皇族,多数人一眼便瞧出皇后钗上明珠是此前东江王进献的稀世宝珠,拢共就那么几颗,大半都在皇后头上了。殷皇后与天子少年夫妻,她恩宠越盛,太师在朝中的权势便越是稳固。裴玉戈也恭敬站着,但垂眸沉思时脸上笑容已淡去了。冤有头债有主,他与殷绰有仇,这些却与殷皇后无关,只是情势于己不利,难免心中惆然。“今日家宴,不必多礼。”天子出声示下,左右众人才敢坐下。萧栋左右瞧了瞧,目光立刻落在胞弟身上,见萧璨竟真在席间老实坐着,不由笑着揶揄弟弟道:“今日璨弟竟老老实实坐着,朕方才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萧栋这一番话没摆什么天子威严,席间其他人多是松了口气。萧璨不同旁人,他一贯在兄长面前便是随性自在,也笑着回道:“臣弟不爱歌舞赏月,故而从前仗着皇兄偏爱便任性不来了。如今这不是有了玉哥,臣弟想着襄阳侯府两位少将军戍守边关无法回京,又念着诸位叔伯长辈慈爱,怎么也得带他来,让皇兄和叔伯兄弟们关照爱护一番,总也教人知道咱们一脉最是和善疼人的!”这两日京中有关裴玉戈与萧璨的恶言传得飞快,萧璨今日上午领了个民女进门,下午各王府便传了个遍。诸如萧兴泊之流就憋着股劲儿打算在中秋宫宴上给萧璨与裴玉戈难堪,自然这个主意也并非他个人的念头,出门前是得了父亲首肯的。可萧璨这番话出口,分明是早料到了有人要算计他俩,提前借着皇帝的东风将这番话说了去。再看龙椅上的皇帝闻言大笑,同弟弟继续谈笑风生,便知这试探的法子行不通了。天子都顺着萧璨的话说,今日谁敢做那出头鸟逆着来,便是忤逆了天子。端坐在萧璨右手边的礼王萧缙默默放下了手中杯盏,他神色淡然,对周遭一切都淡漠无所谓,心中却非如此。
而默默关注着父王与身旁雍王夫夫的礼王世子则悄悄向一直看着自己的弟弟摇了摇头,随后将桌上饮尽的杯盏倒扣过来,用一指轻扫到一边。萧兴泊准备好的计划付诸东流,心头憋足了一口闷气,但他不敢违逆父王与长兄的意思,只能咬着牙低下头,掩盖住自己愤恨的神情。【作者有话说】男女通吃裴玉戈、醋缸砸烂萧明珠一场闹剧说是家宴,可在座各有各的心思,即便围坐在一起也称不上是个‘家’。歌舞年年如此,要说今次有何不同,大抵便是那领舞的女子姿容出众,便是在美女如云的宫廷之中亦是少数。女子身形纤细高挑,一张面具遮去大半张脸,让人只瞧得见那涂了朱红口脂的双唇和一双勾魂媚眼。明明是通身媚态,舞却是英武侠气之风,舞者技艺也是精妙,观之并无违和之感。殿外鼓声急促,与这中秋夜宴的团圆舒缓氛围截然相反,可却无人叫停。待一舞毕,那领舞之人已是用尽全身气力,屈身跪下时胸口起伏、朱唇微张,哪怕看不清面容,都几乎勾了人的魂魄去。饶是阅人无数的皇族也少见这等尤物,洁身自好也不碍着被那领舞女子勾了些心去。不说男子,便是在场宫嫔王妃也不由侧目。似寿王、镇国公主等阅历颇深的长者不甚在意倒也是寻常,可殿中唯有一人最为反常。不仅没被那尤物勾了心魂去,便说打一开始他便没有正眼瞧那领舞之人一眼。“雍王觉得这舞如何?”被人问到的萧璨放下替裴玉戈布菜的银筷,扭头看着礼王世子笑了。“我素来不好这些风雅之事,又少沾文墨。方才只顾着为玉哥布菜了,五叔让我说,我也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萧璨说得坦荡,丝毫不在意他为王妃布菜的讨好之举有损声名。这原也是个纨绔子弟该有的糊涂样子,可放在此时此刻的他身上,却有种种说不通的地方。“那确实遗憾。我本想你素爱美人,必不会错过这等身怀绝技之女。不过如今看你如此爱重王妃,想来京中传闻做不得真,竟白白任旁人编排你多年,这幕后之人…心思实在歹毒!”礼王世子话说得冠冕堂皇,有心之人都能听出他话中试探之意,偏偏句句都似真心为了萧璨的名声着想。即便是听出了旁人刺探的用意,面上也没有正当的理由翻脸,答与不答、真与假,都牵累不到萧兴海。裴玉戈侧耳听着,心中倒是感叹这礼王世子说话比他弟弟萧兴泊周全了不知多少。萧兴海之言在旁人听来合情合理,这京中谁都可以不好色,唯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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