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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桥知晓其中缘由,便默不作声只伸手去扶。临回京前,萧璨脸上照旧是涂了胭脂的,以防回来出什么变故再被旁人瞧出来。不成想,今日竟是用上了。白桥扶着自家王爷下马车时,接着挨近些飞快说道:“天子微服前来,禁军把守院内,府里才没传出信儿来,不知是否是有人泄密。”萧璨微微颔首,并未出声回应。原以为只是宫中来人催促,不成想竟是天子微服亲临。雍王府外未见任何异样,想来萧栋这趟出宫确实没想惊动太多人,只不过究竟为何而来,萧璨一时也把握不准。裴玉戈站在旁边,他只注意到了白桥的小动作,可对方说话的声音太小,他站的那个位置根本听不清。不过很快,萧璨就走了过来,借着两人凑近时的亲昵举动压低声告知了他。天子微服私访,且没有惊动任何人,为的恐怕不仅仅是来看看弟弟。“我虽不愿你经常到皇兄跟前,可有些场合还是避不开的。”“这我明白,明珠不必为此懊恼。”“玉哥快帮我瞅瞅,我这脸上可有破绽?”“少些血色,不过应是不妨事。”二人并肩而立挨得极近,说话时也是悄默声的,外人看去,只当是夫夫私语。王府外毫无异样,但进了王府大门往主院走,左右皆是玄衣轻甲的武卫。虽未着禁军重甲,但他们个个精悍高壮、眸光炯炯有神,如何瞧不出是一等一的皇家禁卫。长路尽头,一名略富态些的白面青年微躬着腰立在主院门外。见萧璨与裴玉戈并肩过来,远远得便屈身行礼,及至人近些了才出声道:“王爷回来得巧,陛下正巧微服出宫到王爷的府上,听说您回京了,便多坐了会儿等着您呢!”萧璨只笑道:“皇兄倒是难得出宫…诶?皇兄是一个人来的?”那公公只道:“陛下出宫不易,原是皇后娘娘想念出嫁前家中的点心,陛下爱重娘娘,又好几日不见王爷您,这才寻了个由头出来一趟。”太师府的糕点说不上稀罕,便真是儿时怀念的味道,也完全可以差太师府送来、亦或是将那做点心的厨子召入宫来,何必劳动天子微服出访。这等话无非是拿来搪塞人的,而萧璨素有纨绔之名,他对此只能是‘相信’。“皇兄皇嫂青梅竹马,此等情深羡煞旁人啊!”“王爷说的是。陛下等久了,王爷和…王妃还是赶紧入内吧!”那太监不再同萧璨多说什么,只催促二人进去,想来这也是天子授意的。萧璨笑着辞了那太监,拉住裴玉戈的手,两人相携进去。天子并非在屋内歇息,而是在院中小亭歇着,身侧侍奉的人不过,只有四名亲卫分守亭子四角,另有一年长的亲卫统领持刀护持在天子身后。这原不是什么稀奇的光景,但亭外阶下还跪着一人,粗衣布裙。较刚来时身上干净了不少,正是那日萧璨从官道上劫回来的告状民妇,可她本不该出现在天子面前。是她发现天子微服私访主动来的,还是萧栋听到了什么风声专程来提这女子的……萧璨心中闪过数个念头。
然而天子此刻已然注意到了他俩,出声唤道:“璨弟回来了?”【作者有话说】开始互相心疼,下章让玉哥对靠谱又惹人爱的老婆狠狠动心。为爱鼓掌马上安排!彼此牵念萧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与裴玉戈一道过去。至阶下方停下行礼道:“臣弟(臣)参见皇兄(陛下)。”“平身。”明明那民女就在二人身边,萧栋却恍若没看见似的,只示意弟弟坐到身边来。裴玉戈没有跟过去,他站在了靠边的位置,目光紧盯着萧璨。离得远些或许还好,可若兄弟俩坐在一块,萧栋不可能闻不到弟弟身上异常的脂粉甜香,只需离近些仔细打量一番,便能看出萧璨略显苍白的脸色。天子突然微服私访,说是心中淡定自若没半点担忧,那是假话。“裴卿也别站着了,赐座。”“谢陛下。”天子没说到他身边去,裴玉戈便自觉坐在远些的地方。萧栋只瞧了他一眼便将目光放回到弟弟身上,调侃道:“你这是又去哪里胡闹了,眼下一圈乌青,瞧着便没精神……这脂粉味又是怎么回事?”虽然早知瞒不过,但听到天子这般问的时候,藏在宽袖之下的拳头还是不由攥紧了些,只是勉强仍表现得颇为镇定。萧璨依旧是平日没正形的模样,只摇头笑着回道:“脂粉香?皇兄怕是闻岔了!玉哥是侯府公子,素日衣上熏香,我这几日邀玉哥去别院小住,想来是日日在一起也跟着沾染上了。”“哦?裴卿?这香气…倒是独特,寻常男子甚少用这般浓烈的熏香才是。”萧璨没给兄长逼问裴玉戈的机会,抢过话头便道:“皇兄也说了是寻常人!玉哥可不是寻常男子,单就这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便是世间罕有,只怕皇兄的后宫中也少有这样的绝色。既如此,玉哥身上的香自然不能与那些寻常公子一样,岂不是落了俗?”“朕只说了一句,瞅瞅你这护短的样子。唉,真是弟大不中留!”萧栋对裴玉戈不喜,一是因为他是温燕燕的弟子,二是因为萧璨执意求娶。不过见萧璨言语之中也没怎么对裴玉戈尊重,只当是弟弟年轻、一时贪恋美色,便不与臣子为难了。这一番波折幸是被萧璨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了。不待萧栋说什么,萧璨便主动瞅了眼阶下跪着的女子。在他们回王府前,那女子不知跪了多久,虽低着头,但仍能见脸颊上滑落的汗珠以及那略苍白的脸色。要知道如今中秋已过,白日里天冷得很,那凉亭外的砖石也渗着寒气,一个身子弱的女子在上面跪上一会儿,脸色必然不好。“说起来,皇兄怎么今日有兴致出宫到臣弟府上,而且……这仆妇是哪里冲撞了皇兄?”萧栋对于弟弟主动向着自己还算欣慰,只摇头道:“若是御前失仪,她又岂能安然跪在这儿。皇后说名单递到你府上,一直迟迟未有回信,朕又偶然听说,你从京郊带回来一女子,便趁着今日得空出宫,亲自来瞧瞧。”萧璨听了,却立时冷了脸,略显不悦问道:“是谁在皇兄面前嚼舌根?臣弟瞧着,分明是挑拨皇兄与臣弟的兄弟情分!”“同安郡王昨日请旨进宫,告了…裴卿一状。说是他听闻你去了别院,一时好奇便过去拜访,谁知你的王妃派了弓箭手硬拦着不让他进去,还险些令人伤到他,闹着要朕主持公道呢~”萧栋说得时候脸上带笑,语气也是半玩笑似的,显然是没怎么把萧兴泊私闯别院被驱赶当一回事。不过萧璨并没有掉以轻心,因为萧栋今日来了,便说明他还是信了萧兴泊的一部分话,才寻了个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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