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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言诧异抬眸,猝不及防撞进男人幽深的眼眸,她呼吸一窒。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陶言眼睫轻颤着,迟疑开口:“你……怎么会这么问?”
江屿绥微微俯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神晦暗,姿态却近乎小心翼翼,“那你为什么……”他停顿片刻,哑声继续,“这么不想看见我。”
话落,陶言眼眸缩了缩。
小路两旁的树上传出阵阵蝉鸣,刺耳的鸣叫响在耳侧,无端令人心也跟着乱了几分。
面前的男人垂眸看着她,眼眸漆黑,目光专注,那一瞬间,陶言竟荒唐地觉得他那一贯冷锐的眉眼似乎透出了几分颤颤巍巍的无措来。
她近乎慌乱地移开视线,红唇微启,又无声闭上,最后,只干巴巴地应道:“没、没有啊。”
话落,气氛无声凝滞。
陶言仍旧没敢抬眼,只专注地看着地面,仿佛要将上面盯出一朵花来。
傍晚的校园人来人往,余光里,几乎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往两人所在的地方看上几眼,陶言后知后觉感到尴尬,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掐着指节。
良久,她终于忍不住抬眸,小心翼翼地觑着面前的人,轻声开口:“那,我先回去了。”
江屿绥面色沉寂,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周身气场冷寂。迎上陶言的目光时,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柔和了眉眼,扯了扯唇角,却只是勉强扯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
似是也察觉到了,他唇边的笑意无声敛下,薄唇绷成一条直线,微微发白。
最终,也只是低哑道:“嗯。”
……
当晚,寝室夜聊。
好不容易忘却傍晚社死记忆的陶言,又因为室友而被迫回忆起了当时的窒息场面。
率先提起这事的,是与陶言睡在同一侧,此时正头抵着头的舒悦。
原本几人还在正常地聊着各种话题,不知怎么扯到了男人身上,于是舒悦突然压着笑八卦道:“陶言,你认识商学院那位男神吗?”
空气无声凝滞,却又好似压抑着汹涌的浪潮。
原本低声说着话的几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陶言仿佛能隔着床帘感受到了另外三人灼热的目光。
等不及陶言回答的向玮筠压着吃到瓜的激动嗓音,兴奋道;“据说这位男神是出了名的高冷难接近,但今天在食堂,我倒是觉着他对我们陶言的态度挺和蔼的。”
李曜希接着进攻:“岂止,他看咱们陶言的眼神也非常不一般呢!”
最后,舒悦总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对陶言来说,此时的场面着实有些稀奇,从未住过集体宿舍的她,在入住的第一晚,便被寝室夜聊逃不过的话题堵个正着。
只是除却有些尴尬外,倒也不觉得有被冒犯的不适。
轻咳一声,陶言解释:“我和他是同一所高中的。”
“你们以前居然也是校友吗。”向玮筠好奇问:“那他高中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啊?”
“他高中的时候……”不可避免的,陶言想到了高中偶尔碰见时,江屿绥狼狈的模样,曾经孤僻冷漠的少年,如今早已脱胎换骨,一举一动皆透着矜贵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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