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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不语,但眼睛却瞪得恁大,那红嘟嘟的嘴唇,好像是在轻声说——到底是谁占谁便宜呢,啊?
展岳忍不住地勾唇笑了。
他纹丝不动地端详着她,胸膛里忽然被一种满足感给填满了。他侧身倒下去,躺在了嘉善的旁边,一手搂在她的腰侧,一手引着她摸自己滚烫的脸。
被冰凉又松软的柔荑轻轻抚着,展岳缓缓呼出了一口长气。
他用手臂半撑起脑袋,看着嘉善的脸,问说:“我还没有问,你与汝阳舅母,今日谈得怎么样?”
提到这里,嘉善的神情变得正经了少许,连嘴角的笑容也不免寡淡起来。她淡道:“汝阳姑姑知道的事儿的确很有用。可惜的是,她也不了解整个故事。”
“不过,”嘉善低低道,“我心里大致有数了。剩下的一部分,我已经知道,该找谁问。”
见她的情绪又开始低落,展岳便伸手,将床上的被子盖在了嘉善身上。而后,摸了摸头顶她柔软的乌发。
“如果碰到什么为难的,或者心里不高兴了,一定告诉我。”展岳轻点了下她的肚皮,“你现在是双身子,更不能委屈自己。”
嘉善说:“好。”
说完,她掀开了身上的被子,笑道:“我还未洗漱呢,你也没沐浴,赶紧起来。”
展岳一手附在自己的额上,长眸半睐:“你先去吧,我再躺一会儿。”
知道他这是酒后的征兆,嘉善遂又将被子给他盖好:“那我唤她们去烧水,你别着凉了。”
“我哪有那么虚弱,”展岳催促,“快去罢。”
嘉善便拢着衣裳去了盥洗室。
待她沐浴完以后,展岳却已然靠在床头,合衣睡着了。
他警惕性一向高,可这次,等到嘉善走到床边时,他竟还没有醒的意识,甚至隐隐地打起香甜的小呼噜来。
嘉善莞尔,便没再唤他,而是把展岳的身子摆正,又替他脱下鞋袜,自己则钻进了他怀里去。
汝阳长公主在公主府住了三日才走。
嘉善与宋氏一意挽留,汝阳长公主却道自己清净惯了,待嘉善生下孩子时,必然还会进府恭贺的。
嘉善见汝阳长公主去意坚决,也不好再强人所难。
五月下旬,终于到了太后忌辰的日子。
每年,太后的忌辰都是庄妃一手操持的,今年也不例外。本该是她露脸的时候,然则,前几日,当着章和帝的面,赵佑泽才在书房里,被好几位侍讲侍读夸为“经天纬地之才”。
这事儿多少影响了庄妃的心情。
因此这一天,她的表情十分肃穆,连素日来不可一世的眼角都浅浅垂了下去。
反倒是章和帝与静妃,面上虽不显,可眼角眉梢都是平和的,仿佛挂着浅淡的笑意,还一连问候了几声嘉善的胎相。
嘉善自有孕以后,宫里的问候就没断过,血燕的份例更是一日不缺。如今听到父皇有问,便耐心地一一答了。
章和帝认真听着,又爱怜地与她道:“要是府里缺了什么,随时与静妃或者朕说。”
“有父皇这样的关心在,儿臣什么都不缺。”嘉善眉眼弯弯地道,“龚院判昨日又来为儿臣请过脉,他说,现下已过了最危险的头三个月,让我别担心呢。”
稍作停顿,嘉善柔声道:“父皇也请宽心吧。”
章和帝看着她,复又问:“名字取好没有?”
嘉善睁大眼睛,哑然失笑说:“儿臣觉得,眼下还早,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与驸马,都想生了再取。”
“那等生了以后,朕来取。”章和帝略一颔首。
嘉善郑重应下:“是,儿臣求之不得。”
被章和帝抓着问了一番后,嘉善方和展岳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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