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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把握,果然卖粮这个决定就是对的,若晚些卖,说不定能差出一两的价差,那可就赔大了。这消息传到严之默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在屋里帮姚灼的伤腿换药。这件事前期还得了王大夫的指点,后面苓哥儿来换了两回,但现如今他已经轻车熟路了。他的动作又轻又柔,姚灼又是能忍的,几乎觉得称不上多么痛。重新换上干净的棉布,严之默坐下来和姚灼一起,看门外的方二娘与姜越收拾庭院,准备做肥皂需要的草木灰。草木灰这东西,说白了就是把草木烧成灰,但严之默要求杂质尽量少,所以捡回来的树叶之类,也需要初步挑拣一番。不得不说有了这两人的帮助,严之默轻松了不少,他这几日已经冒出不少新想法,都记录在了纸上。至于姚灼,他在床上闲着无聊,就跟着姜越学刺绣和制衣,决定等学会了,再朝先前买的预备做棉衣的好料子下手。两人靠着,聊起卖粮的事。他们自家没有田地,也就不用缴纳粮税。但严之默仍觉得此事非常不妥。“赋税终究是个变数,至于粮店的价差,也很有可能只是粮店想抢先收粮的套路。”严家和姚家,在这件事上吃了亏也就算了,那属于恶人有恶报。可两人听说村里不少人,也跟着两家卖粮。姚灼听完严之默的分析,担忧道:“那些人家一年的收成更比不得严老大家和姚家。一年到头也就收不到二十石粮,只求别被坑了就好。”若真是被坑了,冤有头债有主,还不知道要找谁说理去。然而真就是怕什么来什么。两日之后衙差陪同税官,挨个村子开始征税。一个晴天霹雳一天之内传遍整个县城下辖的村落,那就是赋税当真涨了!粮税竟从三成,直接涨到了四成!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周末可能小修一下前文,不会大改剧情,只是完善一下。因此更新会放在晚上,周末白天看到提示更新的话,就是修文哈~主攻种田预收求收藏~《夫郎赘婿是天才国医》一句话简介:国医圣手穿成盲眼小村医后温文尔雅神医攻x潇洒直爽农家受这日是缴税的日子,方二娘和姜越都未来,暂且停工一日。衙差来严之默家时,他正坐在灶房的小板凳上雕木头。因怕姚灼发现,所在才躲在这里,好在炉膛生着火熬药,因此并不冷。听见那不甚友善的叫门声,便知是收税的衙差来了。他把手里的东西丢进一个小竹筐,起身迎了出去。“各位官爷好。”严之默这风姿模样,可以说是这帮衙差最见不惯的白面书生。再者手上户籍册子明明白白写着,这家仅住了一个穷童生和其夫郎,一无田产,二无子女,料想也捞不到什么多余的油水,态度也不见得好。当即挎着刀趾高气昂地进了院子,“速将银钱交上来,莫耽误了爷几个办差的时辰!”如今的赋税,分为“田赋”和“口赋”两种。田赋便是缴纳田产所得,今年各类杂项加起来,涨到了总收成的四成。
口赋便是所谓的“人头税”,又称“身丁钱”。本朝规定,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即为丁,每年需缴纳450文一人头的税钱。不仅如此,若家中有年过十五岁却未出嫁的女子、哥儿,则要缴纳两倍之多,即变相地收取“婚税”,为的就是鼓励早婚早育,以增加人口。例如今年姚家少了姚灼,就可少支出将近一两的银子。也怪不得吴氏那么上赶着要把姚灼嫁了。至于严之默家,新婚夫夫,上无老人,下无适龄待嫁子女,只需缴纳两份口赋,也就是九百文。严之默把早就准备好的九吊铜钱拿出来,规规矩矩地呈上去。几个衙差各拿了些开始点算,严之默趁此时递上糖水,又掏出三串小钱。“官爷远道而来,定是乏累了,且喝点糖水解解渴,另外一点心意,几位回城的路上也好打壶酒吃。”糖水可以说是农家待客的最高礼遇了,几个衙差脸色稍霁,伸手又收了银钱,掂量掂量,确实足够去打壶好酒吃,顿时绷紧的嘴角也松快了不少。“不愧是童生相公,到底是懂些世故的,若家家都似你家一般,我们这差事岂不好做许多?”说话间有一个衙差也数完了手里的几吊,点算无误,且等最后一个往册上登记。闲下来,话便多。“你和你家夫郎,一个姓严,一个姓姚,和村里同姓的那两户可是本家?”严之默没成想衙差会提起那两家人,客气答道:“是了,村东严家是我大哥家,只不过我们兄弟二人已经分家,那姚家是我夫郎老家。”想了想又故作疑惑道:“不知那两家可是给官爷添麻烦了?”不提这茬还好,一提那衙差当即就黑了脸。“谁说不是!好端端地收个田赋银钱便走的事,这两家的婆娘愣是在那哭天抢地!说什么田赋怎会一下涨了,先前粮都卖了,如今余下的不够家里几口人一年的吃喝,如何是好云云,当真晦气!”他话音落下,另两人也连声附和。“可不是么,田赋上调那是朝廷的意思,还敢质疑朝廷不成?”严之默默默听着,心道果然提前卖粮,钱是赚到了,却也因此落进坑里。且他听姚灼说过,但凡来收税的衙差有丁点不爽的,便不是等着你送上辛苦钱,而是直接索要了。听这描述,严、姚二家定少不了被这几位敲上一笔。直播间里尽是讨论缴税一事的弹幕。【虽然看严家和姚家倒霉挺爽的,但是我觉得这税负也真的高】【封建时代就是这样,不然为什么庄稼人辛苦一年,日子却还过得那么苦?】【也不知道这个时代太不太平,据我所知一般粮税提高和朝廷要打仗或者大兴土木有关系】【兴,百姓苦;亡,百姓也苦啊】……待恭敬送走三个官老爷,严之默进屋将此事告诉了姚灼。姚灼今日不做针线了,改练字了。他见严之默进门,便放下毛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道:“夫君你先前说的果然应验了,我估摸着那几家跟着他们卖粮,届时有的闹呢。”严之默顺势坐在一旁,握住他的手腕帮他揉捏解乏。“所以说做人不能短视,这赋税缴纳可是大事,粮多粮少都是次要的,得罪了衙差,明年若还是这帮人来,那岂不是还要遭刁难?”姚灼想了想那结果,着实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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