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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孟宁没听清,向她凑近了些。
颀长的年轻女人一手拉着吊环,一手插在卫衣口袋。那张秀逸漂亮的脸笑起来随和,不笑时清冷,介于笑和不笑之间的时候,又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祁晓:“我是问你和那谁,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事?”
“闹别扭什么的。”
孟宁笑得更散漫些:“闹什么别扭?你真以为谈恋爱啊。”
祁晓扬扬唇:“那是我想多了。”
做饭。打扫。看爆米花电影。吃烧烤。晚上被喊出房间,看祁晓新网购的春天的裙子。
祁晓很满意:“我凑满减券买的呢!”
回到自己房间,孟宁坐在写字桌前,任窗外透进的航空安全指示灯那道红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手机捏在手里,打个旋,手机角轻磕在桌面上。
她发现自己不是没起过心思,给温泽念发一条信息sayhi。
或许再多问一句:“在做什么?”
幸运的是,她习惯删光通话记录,也从没存过温泽念的手机号,甚至每次她的视线停留于末尾两位的“89”,根本不记得前面的那九位数。
第二天下午她照例出门。
已不再去
“3rd”咖啡馆了,她背着双肩包走得漫无目的。()
她习惯把自己藏进人群中,这样就没人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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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走到一处旧货市场,阳光下泛着灰扑扑的气息。有摊主非攥着某意向买家说他的鼻烟壶是大唐盛世传下来的。
鼻烟壶不是明末传入中国的么?孟宁回忆着历史课本上的字句。
买家听他吹得离谱,也不信,一笑置之。
孟宁继续往前走,摊位便开始正常起来了。
有很古旧的八音盒店铺,一顿一顿敲出教堂钟声般的圣洁旋律。也有店铺门前摆着台老式打字机,暗豆沙绿的外漆微微有些剥脱。
空气里的灰尘味道让人觉得安全,像某种熨帖的旧时光。
她信步往里走,走到一家摆满打火机的旧货店前停下脚步。
温泽念的打火机就藏在她的口袋里,每次一迈步,轻撞着她的腿。那打火机来自法国l开头的一个奢侈品牌,价格远不是孟宁能够负担的。
温泽念曾同她开玩笑,说给她涨薪三百,让她买一个打火机赔给自己。
她背着双肩包走进店铺,纹花臂的老板撸着袖子坐在柜台里打游戏,也没招呼她。
倒方便她随意看看。
大多数复古打火机属于广为人知的z牌,不知从全世界各处怎样收回来的,也不知之前的主人发生过怎样的故事。
有些上面有斑斑的磨痕,锈得很好看。
孟宁视线落在其中一个哑银色打火机上,很小,比一般打火机小得多。右下角一枚小小圆舵,形状好似来自中古世纪需要出海抵御海盗的那种货船。
并不精致,透着种质拙。
她犹豫良久,视线落到其他打火机上,却又绕回来。
拿起打火机放上柜台,向老板询价:“这个多少?”
她的心理价位是六百,老板游戏激战正酣,眼皮都不抬,却报出一个远超她心理价位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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