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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州宗门可不是这么回事,据他们所知,大宗门是绝对不要散修的,只要自己亲自挑选带回宗门的人,认为这样才会对宗门忠心耿耿。
燕州那边就更苛刻了。
据说新弟子全都出自宗门外围世家,也就是从前筑基不成回归俗世的外门弟子组成的家族,凡是十岁以上还没被挑中的,就不会再要了。
哪有楚州这样干的,茶楼放出招收弟子的消息,由历代下山的外门弟子自由传播符箓,普及符箓常识,免得上门来都是凡人对符箓一窍不通,或者新弟子十年苦修之后没一个能进入内门,导致整个门派上下白等了十年?
——嗯,可能比起忠心耿耿,更在意你是不是那块料。
岳棠果断传音:“道友可别再想什么楚州修士邪性……你以后可能也算楚州修士了。”
王道长哽住了。
“哈,此去青松山路途尚远,道友还是尽早偿还夺舍的因果吧。”长德公靠在椅上,指着王道长说,“这孩子怎地年纪轻轻就去了?”
夺舍之后能拥有“前身”记忆,就是不太完整。
王道长也没隐瞒,将这事说了一遍。
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被想吞财产的亲戚害了。
长德公听得直皱眉。
“……这事并不在赤阳府,尔等前去,还需小心当地的鬼卒。”
王道长拱手称是,岳棠转而问起了泥人之事。
“长德公,倘若在下不回南疆,这泥人可否自己通过阴阳路,去南疆找到那个特定的人呢?”
“什么?”长德公大奇。
他仔细一想,居然很有道理。
阴阳路,没有海,没有山,也不存在阻隔。
它其实不是一条真正的“路”,而是位于人间与地府边缘的广泛地界。
魂魄通过阴阳路进入黄泉,无法回头;阴司鬼卒却能依靠身份穿行在阴阳两界,哪怕在人间是相隔万里的两个地方,到了阴阳路上,只要不迷路,就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抵达。
但泥人不是生魂,它能在阴阳路上穿行吗?
长德公思忖一番,为难地说:“这恐怕需要泥人身怀鬼神敕封。”
没有鬼神之力的庇护,很难突破阴阳路上的迷障。
就算是鬼卒,手中不持有阴司鬼神的令牌,也是无法离开辖地的。
“鬼神敕封不能挖出来加在泥人身上,泥人也修炼不出鬼神敕封,这——这只能用阴司鬼神的令牌了。”
长德公犯愁地说,
“还有,泥人只能在子夜时分才能传信,实际上也是借助了阴阳路的原理,即阴阳交替之力。然而无论怎样蕴养,它还是泥人,灵性有限……所以,假如先生想要泥人像鹤符一般亲身传信,它只能在阴阳交替之时赶路,也就是说,它最多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一刻钟,从楚州赤阳府到夏州南疆。
长德公叹息:“时间太紧,换成老夫都赶不上。”
“原来如此,多谢长德公指点。”岳棠道谢。
长德公阻拦:“这是什么话?哎,实不相瞒,老夫如今在赤阳府还算自由,一旦离开赤阳府立刻就会招来无数眼睛的注意,否则倒是可以替你走这一趟。”
岳棠早就想到了这点,所以听了也不失望。
“对了,如果先生要转托第三人去送这泥人,千万要以法器密封,如果这泥人碰到的不是传信对象,灵性就失了。”
长德公叮嘱完,转头对王道长说,“至于这位道友,也可在子时进入阴阳路,若这身躯的魂魄尚未投胎,点燃招魂符见其残念,以偿因果。招魂符会吗?哈,看来老夫是赚不到二位的钱了。”
“火,走水啦!”
“快救人啊!”
本是寂静的黑夜忽然陷入了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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