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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满目都是蠕动着的血色,唇角撕裂,露出血红的牙齦和颊肉,舌头盘在它的嘴里,舌尖时不时抬起落下,像蛇。
它认真地观察着坐在床上的人,像盯视着不可多得从天而降的礼物。
「我找到,你了。」它突然开口,盘踞的舌头伸到口腔外,舔了江橘白眼睛一口。
江橘白被舔得浑身凉透,他咬紧牙关,抓起被子就捂在了这东西的头上,外套都顾不上穿,拔腿就往楼上跑。
「阿爷!」
「江祖先!」
「救命!」
江橘白跑到了二楼,才想起来根本没有人告诉他江祖先的房间在哪儿。
他不敢多想,也不敢逗留,直接推开了走廊里第一个房间的门。
里面烟味和汽水的味道刺鼻,烟雾散开,一群男生拥挤在一张麻将桌旁边热闹地打着麻将。
他们朝江橘白这个误闯者看过来,「江橘白?你怎么来了?来来来,和我们搓两把。」
说话的人是陈港,旁边的人,李淼淼,陈巴赫……他们明明已经死了很久了。
江橘白毫不犹豫带上门,往前跑了几步,他深吸一口气,推开第二扇门。
李小毛背对着他,在床上玩手机小游戏。
看见他,李小毛兴奋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江橘白差点就往前走去,他不敢停留,重重关上门。
徐欒去哪儿了?
楼道里传来往上行走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接近。
「噠」
「噠」
「噠」
「你不想我吗?」
「你为什么不想我呢?」
「小白。」
「你为什么要跑?」
江橘白推开了七八扇门,他看见了很多死去的人,甚至还有试着嫁衣的李梓雅,李梓雅拋给他一只绣花鞋,「偷看我穿衣服!流氓!」
抱着绣花鞋的江橘白,被隔壁忽然打开的门给吸了进去,他被用力压在了门板上,他的后背紧贴上来一句冰冷的身体。
或许,说是尸体或者別的什么会更加贴切。江橘白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
「你脸上是什么味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徐欒的手换过江橘白的脖子,他伸出几根手指便捏紧了江橘白的下巴,迫使江橘白将头侧了过来。那只被脏东西舔过的眼皮还残存着水光。
外面响起缓慢悠閒的脚步声,还有敲门与推门的声音。
「请不要聚眾赌博,好吗?」
江橘白听见外面那道和徐欒像极了的嗓音黏黏糊糊地说道。
「鱼、鱼腥味吧。」江橘白声若蚊蝇,他开了口,才发现自己颤抖得厉害,「它好像吃了你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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