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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眉开眼笑的接过,离去了。
四肢被挂在墙上,奄奄一息的人,吃力的睁开眼睛,想看看是谁要来见他,老眼这一瞧,登时怒容满面,“你这阴险的小子,是你害得我被俘,还拿了假马诓我,让我落得这生不如死的下场,现在竟还有脸敢来见我?!”周振侯舌头去半截,口齿不清,依然张口怒骂。
桂雨閺阴霾的望着他,瞧他被足足折磨了近一个月的凄惨模样,他今年六十,可瞧起来已是八十龙种老人,头发全白,身上满是被烙铁的痕迹,皮肤溃烂得无一处完整,十指没了,眉毛被剃,连鼻子都被削去了一半,这金人够狠,够毒,也够野蛮,竟可以将一个人折磨至斯却还没弄死他。
“敢,怎么不敢,我总得亲自来瞧瞧你的下场,否则,咱们之间的恩怨怎么了结?”桂雨閺形容森然的说,这仇人的距离一直离他遥远,在他一步步的结网设计下,终于可以让这恶徒尝到应有的恶报了。
他身旁的小米双手环抱着他的腰,给了他最无言的支持,他感激的朝她一笑,这丫头坚持跟他来,她说这一刻要陪在他身边。
“恩怨?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周振侯吐了一口黑血,吃惊的问。
桂雨閺脸色阴沉愠怒,“你这人造孽太多,终究激不起自己有多少仇人。”
“我是你的仇人?”周振侯不解。
“你忘了十八年前住在临安的归家了吗?”文化的是小米,她神情愤怒的提醒他。
“临安归家?”他睁大了眼。
“你为了夺宝,不惜办成强盗,杀了这一家人,别说你不记得了。”小米胸口涌出了一道异常尖锐的刺痛感,这份痛感是心疼身旁男人的遭遇而来的。
“你,你跟这一家人有什么关系?!”周振侯惊愕的问向桂雨閺。
“我是这家人的儿子!”桂雨閺眼神冷冽的盯着这被严刑逼供得半死不活的老人,一字一字的说出。
他一脸的错愕吃惊,“怎可能?你姓桂不是嘛?”
“那夜之后,我改姓了。”他森冷的轻扯嘴角。
“啊!”归……桂……相近的音,但他怎么也没联想过,桂雨閺是归家的人!“你是当年的那个男童?”他想起某些事,颤声问。
桂雨閺笑得险峻,“没错!”
周振侯脸色瞬间刷白,“真……真是你?”仇人,难怪!老迈的脸庞,不断颤抖。
桂雨閺瞧着此刻心虚畏缩的人,不禁想起多年的仇恨在午夜梦回时,是如何的侵扰折磨着他——
那夜,父母俱遭毒手,残破的马车上只剩他一人活口。
“找,给我找,翻开所有的行李,一定要找到宝物!”
大批的黑衣人杀完人之后,开始逐一翻箱倒柜,找的是归家的传家宝——三彩马。
“找到了,大人,在这里!”有人兴奋的大叫。
周振侯雀跃的冲上前去,捧住那只色泽鲜艳的精致宝马,“果然让我找到了!”
瞪着倒在地上死状凄惨的两具尸体,他朝他们得意的吐了一口口水。
“早一点拿出来就不会死得那么惨了,你们偏要反抗,为了躲我还连夜由临安要迁徙到汴梁,多此一举,这会全家被灭口,是你们不识时务的结果,死得理所当然!”他抱着宝物狂妄的大笑。
“你这杀人魔,还我爹娘命来!”稚嫩的哭喊声伴着小拳头向他袭来。
他低头看见小男童虽然哭得激荡,但生得极为眉清目秀,是个少见的漂亮男孩,他色欲立起,猥亵淫亵的揪住小男童,往浓密的灌木丛里拉去,刚到手的宝物不放心交予任何人保管,暂且将宝马搁在身旁的草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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