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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句包含着连天宫玄自己都未意识到的害怕和担心的话落到谢倾慈耳中,却完全变了味儿。
或许是因为天宫玄语气太过清冷平淡了,才会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谢倾慈嘴角扯了扯,虽然依然笑的没心没肺,但苦涩还是藏也藏不住。
“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我以为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才会那么做,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谢倾慈说着,眼里的光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正打算退步离开,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开始想要说的话,又补充道:“对了,我刚才想跟你说,这件事是他们不对,违反了规定就该受罚,虽然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而妥协,但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宫玄兄,你不要听他们说什么你刻板严肃,不近人情什么的鬼话,你只管坚守你自己的所认为对的事。”
他背对着天宫玄,脸上也是笑着的,连声音听起来都带着笑意,但只有谢倾慈的手知道,那脸上温热的东西是什么。
那天天宫玄不知道在禁地外站了多久,直到那个玄色身影消失在转角,日落西山,直到繁星四合。
望着面前石碑上的禁地二字,望着这片竹林,他头一次产生了抵触的心理。
告别
翌日,天宫玄刚想给兄长传音来一趟,天奉辙就已经出现在了不近轩。
天宫玄对此并不奇怪。
他和天奉辙都是赤元道长的徒弟,自然不受约束,可来去自由,除非有一天被逐出师门,只是如今赤元道长已经仙逝,这个除非也相当于不存在。
天宫玄恭恭敬敬第行了礼,叫了声兄长。
天奉辙对此不屑一顾,冷着脸,眉头紧皱,周身散发着愠气,脸上仿佛就写着“我很不爽”这几个字。
天宫玄大概猜到了是因为什么事,心如止水,面色平淡,垂眸不去看他。
这一举动让天奉辙更气了。
“宫玄,你知不知道,就因为那个谢倾慈,青玉仙君答应把我引渡给南弦帝君的事儿如今也作废了。”
天奉辙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抱负,从他以前他想要飞升,到如今飞升后想要跟修为高深的帝君请教,突破大道,成为无上至尊。
天宫玄不理解,甚至有些震惊。
“兄长还有事吗?”
语气依旧很平淡,听不出半点情绪,这是最让天奉辙生气的地方,从小到大都是,他叹了口气,苦笑道:“宫玄啊!你知不知道,你这幅超凡脱俗,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很让人讨厌。”
因为那是与生俱来的神性。
说实话,天宫玄并不知道,他抬起头有些诧异第看着天奉辙,似乎不相信眼前之人是从小那个疼爱自己的兄长。
“兄长!”
他的语气终于染上了些许情绪,有些沉重,咬着这两个字最终吐了出来,连带着悲伤和委屈也一并吐了出来。
天奉辙扶额苦笑,嘲笑着自己那份心思,也掩饰着因为那份心思生出了自责的自己。
“宫玄,亏你还把我当做兄长,真是叫我自惭形秽。”他怅然道:“这样吧,你传音给谢倾慈,叫他出面去跟青玉道个歉,或许还有余地。”
“不行。”天宫玄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
上次在戒律堂,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还不知道青玉会不会善罢甘休,道个歉说得轻松,谁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
这些天宫玄没有想,因为无论是何种形式的道歉,他都不会同意。
“宫玄,你……”
天奉辙还待争取,忽然想到天宫玄是什么样的性子,突然就止住了。
天宫玄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自己多说无益,只是没有想到,天宫玄会这么在意谢倾慈。
另一边,谢倾慈正和谢留温在一块练功。
山巅之上,少年窄袖劲装,长发高束,正打得如火如荼,谁也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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