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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若扬也听见了。
“主子,郡主回来了,要让她进来吗?”尤一东忙问向主子。
“她这时回来做什么?还想乞求朕的原谅吗?迟了!晚了!让她跪,让她跪在承乾殿外直到朕喊起,不——让她到锦绣宫去,朕在那里见她。”他阴寒一笑后,改了主意。
“到锦绣宫去?那不是德妃娘娘的地方?”尤一东讶然,不解主子要郡主去那里做什么?
锦绣宫,修建得美轮美奂、富丽堂皇,符合季霏嫣德妃的身分,只是,阿紫不明白,他为何要在这里见她?
阿紫思绪翻飞,低着头让尤一东领着进到内殿后,不安的抬头望去,却是怔住了。
谷若扬与季霏嫣正坐在一块,他身上的龙袍已换下,穿着浅黄丝绸常服,衣领半敞着,露出他半片结实的胸膛。他并没有瞧她,只握着季霏嫣细嫩的手在把玩,两人那亲昵之态,令阿紫不禁止住了呼吸,连该行礼都忘了。
“怎么愣着不说话,若无话就下去吧!”谷若扬终于瞧向她,可语气淡淡,心绪像是没有什么起伏,对她彻底的漠然。
不,她忙回神,自己不能走,她是专程回来请罪的,她晓得自己这回真的惹怒了他,他若治她欺君,连父王都受牵连,她必须取得他的原谅才行。
“臣女失信于皇上,错过秀女典是因为有要事走不开,请皇上原谅,臣女不是存心故意的。”她跪下说。
谷若扬盯着她不说话,一旁的季霏嫣却是笑得十分喜悦,自上回她打了这丫头的脸,皇上就不曾再到过她的锦绣宫了,她正忧愁气恼,不知如何是好,想不到,他这就来了,还不只如此,居然将这丫头叫来,当着她的面和自己如此亲密,也许如成秋雨说的,他对云绦紫是有些锺情的,但那情分绝比不上对自己的。
“你胆子不小,皇上钦点秀女的大典你也敢缺席,要知道母后得知你失踪不到,大怒不已,本要人立即到王府去提人回来问罪的,要不是长公主替你求情,你这是有几条命都不够死——你的命不要那是自找的,却害得皇上心情不佳,只选了一名秀女纳为嫔,后宫不丰,母后一直希望藉着这次选秀能多留下几个人伺候皇上,大家姊妹多,这后宫才热闹,皇上也欢喜,可让你这么一闹,不只母后失望,连群臣都对你不满了。”
季霏嫣这话分明说得口是心非,皇帝没多留人,她最是高兴,但在他面前,这话非得说得贤慧大度不可,而皇上也果然微笑了。
阿紫直感到反胃,这宫里真是最虚假的地方了,她无缘进来,才是好事,才不会受污染,也才不会变成与季霏嫣一样虚伪的人。
但得知太后在秀女典上大怒,还是令她难过的,太后恼她拒绝谷若扬,认为她不识抬举,对她一直不谅解,如今怕是更加讨厌她了。唉,那男人怎么只留一个秀女,若多留下几个,也许太后就不会那么迁怒于她。
“娘娘是不是高看了臣女,臣女未出席秀女典,当不至于影响皇上选秀,您这样说,折煞了臣女。”阿紫回道。
季霏嫣表情一变,自己方才的话确实无形中高捧了她,可自己意思是她搞砸了秀女典,要她为此担罪,她反而针对自己的话,倒打自己一耙,季霏嫣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却一时想不到话反驳她。
“这里是宫里,不是你庆王府,德妃是朕的妃子,你顶撞她是忘了日前几巴掌的教训吗?”谷若扬冷冷的问。
阿紫心刺了一下,他提这事是赞成季霏嫣打她?
季霏嫣立即喜不自胜,本还有些担心自己上回打了她,惹皇帝不快,这会儿听他这么说,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没错,上回要不是长公主出面,你这张脸早毁了,这会儿也记不住教训,又敢出言不逊?!”
阿紫想反唇相稽回去,但瞧见谷若扬那明显偏着季霏嫣的神色,心情不由得黯然下来。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外人,怎么比得上季霏嫣是他女人的身分,她安静的把嘴闭上了。
“德妃何必与她争论什么,气坏身子只会让朕心疼。”谷若扬见她知自己有几斤几两后,冷笑,转而朝季霏嫣柔声说。
季霏嫣受宠若惊的投入他怀里。“皇上说得是,她一个罪人身分,臣妾何必与她置气。”
阿紫瞧得心头发酸,默默别过脸,不去看他们。
“降罪的旨意明天就会落下,你等着就是。”谷若扬抱着季霏嫣,漫不经心的说。
“是,臣女愿意领罚。”阿紫心头涩涩,起身要回去等着领罚。
“慢着,皇上有说要让你走吗?这就敢擅自起身离开,真是没规矩,庆王是这样养女儿的?!”季霏嫣自以为有谷若扬宠爱,不遗余力的为难起阿紫。
阿紫怒,季霏嫣欺侮自己就算了,若连父王也说上了,她是绝对忍不了的。“臣女不好是臣女的事,别扯上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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