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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似乎就是因为太规规矩矩了,总觉有层无形的隔膜让两人的关系始终保持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再难寸进。
而今天这个玩笑好像才一下打破了这层隔膜,总算让两人相处时不再那般板正守矩,不自觉轻松自在许多亦亲近不少。
直到这时孤鸿子才温声关心道,“怎么今日到这儿来练剑了?可是觉得她们太缠人了?”
方艳青笑意渐淡摇摇头,“不是。”
她默然看了他一眼还是道,“是我想到父亲思绪有些乱,担心会影响她们心情便想安静独处一会儿。”
孤鸿子同样敛了笑容,他有心劝道,“师叔既然寄了信便说明他当时定然是安全无虞的,说不定再过些时日他便回来了,你不如安心在峨眉等他?”
但方艳青还是摇头,坚定道,“不,我要去找他。”
孤鸿子只从父亲他寄来的信确定了他当时写信时的安全,但她对此却不喜反而更加担忧。
既然那时他还安全并且谈笑自如地说要赴约那之后到底是遇到了何种无法预料亦无法解决的困境才会不得不失约呢?
孤鸿子闻言便知道自己无法劝她放弃,他张了张嘴,突然间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决绝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方艳青愣了愣,用并不失礼的目光打量了他一下。
孤鸿子苍白清秀的面孔原本温柔含笑的神情染上了几分急切地担忧之色,明明是男子却有一种令人怜惜的病弱单薄。
“不用了,师兄。”
她礼貌地微笑着委婉拒绝了他,“你身体不好不宜长途跋涉,还是在山上修养吧。更何况师伯不也不同意你下山吗?”
方艳青离开与世隔绝的古墓来到真正的红尘中已有半年,她本就敏慧学习能力极强,自觉已不再如从前那般不通世故。
但显然孤鸿子半点没体会到她的说辞“委婉”在何处,本就苍白的面色被师妹的直言不讳打击地更为灰暗。
的确,他的身体练武虽然没问题,但其实是不宜奔波的,而昨晚他就私下去请求过师父让她允许他和师妹同去但不出意料地被拒绝了。
他一向是对从小养大自己如师如母的师父言听计从的,因为身体性情也一向稳重,方才是他生平第一次那么冲动地只想不管不顾地随师妹而去。
但果然还是不行啊……
孤鸿子只能气馁地放弃,他有些苦涩地笑了笑但还是满怀真挚的祝福和还未分离便已依依的思念温柔地与她告别,
“好吧,既然如此你独自在外万望小心,希望能早日找到师叔与他一同回来。我……我和师父在峨眉山上等你们。”
“那就借师兄吉言了。”
方艳青看着他浅浅一笑,他们脚下是百丈悬崖,周身是秀丽的峨眉山上终年不散的云雾,有烈烈的山风呼啸着吹过。
她一身白衣飘渺,遗世独立。
此时恰好云开雾散,熹微的晨光自浓郁的雾气穿透而出。金色的晨曦照耀在她身上为高洁出尘的白衣镀上了一层辉光。
这一幕在之后等待师妹归来的日子里无数次被孤鸿子反复回忆,深深纂刻在他的心里,每每忆起都是一阵酸涩的甜意。
但他若是知道有些事一旦错过,便已物是人非,即便是千山万水都义无反顾随她而去。
在收到信的当天方艳青便想离开了。
其实她之所以会在峨眉山上停留那么长时间除了师伯的殷殷挽留,就是因为师伯说的父亲每隔一段时间传回的信。
而有了信知道了信最初寄来的地方,她当然想立刻动身,还是风陵师太以为她准备行囊的理由才让她再等了两日。
于是到第三日,方艳青便再等不及地下了峨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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