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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小小的长庆楼少东家,二爷为什么要邀请你去他府上坐坐?”
…
少东家同少东家那也是大不同。
譬如姚家商号的少东家,又比如米粮铺发家的周家的少东家,那一个个拎出去,名号都是响当当,莫说是在符城,便是在省城,人也都是置了产业。
相比之下,一个小小符城酒楼的少东家至自是算不得什么。
那谢南倾又是打北城来的,往来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何对一个哑巴少东这般青眼相看?
阿笙自小聪慧,自是将爹爹没说出口的意思给听明白了。
阿笙抿起唇。
二爷交友,从不是瞧出身的。
他亲眼瞧见过二爷扶起一个被一辆自行车给撞伤了的老人家,那老人身上打着补丁,衣衫也有些脏。
可二爷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悉心地问了老人家有没有事。老人家回说没事,二爷还是给了钱,塞老人家手里,让老人家去就医。
府上往来的也不全是阔家的少爷、小姐,他就见过几回,二爷跟衣着普通的几位公子一起在院子里赏花,闲聊,也是有说有笑。
态度亲和,一点架子也没有。
怎么就……不能邀请他进府上坐坐了?
阿笙心里头自是晓得自己跟二爷的身份差异,亲口被爹爹这么点出来,到底是有些不大高兴,他打着手势:“自是真的。爹爹若是不信,可派人到二爷府上去问。”
…
方庆遥皱着眉头。
那位谢二爷的风评不是很好。
去年,阿笙出入春行馆,便有些风言风语传出。
说是谢二爷瞧上了阿笙,才频频点他长庆楼的东西。
还说什么,那谢南倾好慕男风,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少年。
其实哪里是“频频”,无非也就是一两个月点一次,至多是两个月点三次,叫点心会多一些,那些人胡乱嚼舌根。
他自己教的儿子,他心里有数,阿笙是决计不可能瞒着他,同那谢南倾有什么苟且的。
为了证明身正不怕影子斜,便也像这次一样,还是由着阿笙去送,只是每次都留意着阿笙回来的时间。
他信得过自家儿子,可信不过别人家的儿子!
谢南倾的老子可是娶了好几房小妾,据说去年年末,才又瞧上了一个是二八年纪的姑娘。
简直作孽!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谢家主家几个少爷,红颜知己可都不
少。好在,阿笙每回去春行馆,便是有时早,有时晚,但也都是一盏茶的功夫便回来了。
他也特意跟春行馆的两兄弟套过话,福禄嘴巴紧,什么也没套出来,福旺是个没心思的,话一套就套出来了。
确定阿笙每次送东西过去,大都是在院子里,便是偶尔碰巧,遇上个雨天,是送去的书房,书房里也都有人服侍,从未有过阿笙跟那位谢二爷独处过的场景。
他之所以着急替阿笙将亲事给看下来,除了男大当婚,阿笙的年纪也到这儿了,另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便是想要堵住那些好事者的嘴。
谁曾想,不是人家不中意阿笙,便是阿笙不喜欢人姑娘。
小半年过去,没个进展。
他着急上火了好几个月,好么,这不省心的东西竟是心比天高,瞧上人前都督府家的千金!
阿笙既是喜欢女子,他自是再不用担心阿笙会被带歪。
再一个,过了年,谢南倾也怎么没点过长庆楼的外送。
估计是总吃他家的外送,也吃腻了。
便是惊蛰过后,偶尔也点他们的外送,到底没过去频繁。
且阿笙回来的时间,比以前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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