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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芸苒的眼睛还红彤彤的,但脸上神情已经恢复了冷静与镇定,她抬眸一扫大殿内众人,冷冷开口:“是闲得没事做,不修行了吗?都杵在这里做什么!”
白芸苒性格一向亲和,从没对宗门弟子们有过词严厉色,这一发火把宗主殿里的弟子都吓了一跳,纷纷闭上嘴巴。
卢一鹤让平日里跟着他在练武堂习武的弟子跟他离开。
白芸苒跟佘老则在宗主位置边上坐下,两人开始处理宗门事务,他们进入状态很快。
下方一行小弟子一时之间不敢说话。
澹台宏见两人不打算再说什么,于是以手握拳咳嗽一声,声音温和了些对众弟子道:“宗主受了重伤,这段时间需要安心疗伤,在宗主伤好之前,你们要认真修行,他醒来才不会对大家失望。”
有弟子听进去了。
宗主现在情况不好,他们就这么每日待在这里聚集着,什么都不做实质上没有丝毫意义。
他们最应该做的,就是努力提升自己。
等到褚彦醒来,看见的是大有长进的他们,而不是一群哭哭啼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渐渐的,宗主殿簇拥着的天玄分宗弟子终于散了。
等到宗主殿重新恢复安静,佘老才抬起头看向门外,“你们的弟子,真令我惊讶。”
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原昆仑仙宗的弟子。
风青阳靠着血腥与暴力手段征服他们,令他们生不起反抗心思,也愿意相信这个宗门在风青阳的管理下有光明的未来。
与其说他们是昆仑仙宗的弟子,倒不如说他们是风青阳的拥趸,每个人心里的存在感情和原天玄分宗的弟子是完全不同的。
只要风青阳出了意外,或者说死去,这批弟子将二话不说人作鸟兽散,心里有什么悲伤或痛苦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白芸苒勉强地挤出一个笑来,“嗯,都是苦过来的好孩子们。”
不只是他们的弟子,包括他们三位峰主。
如果没有褚彦,他们或许一辈子都将在困在那偏僻狭小的一隅,是褚彦带着他们慢慢变好,变强,如今更是站在了这片大陆顶尖宗门的位置上。
现在褚彦不在,他们这个宗门不能就这么散了。
她会和以前一样,当好一个代理掌门,等到褚彦醒来,看见的绝不是一个暗淡落寞的状况。强打起精神,白芸苒对佘老道:“佘老,宗主不在的日子,要辛苦和拜托您了。”
佘老宽慰道:“应该的。”
……
入夜。
风青阳一直守在褚彦的身边。
褚彦不醒,他就在床边打坐修行。
突然,风青阳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目光看向洞府门口方向,“不请自来视为贼,温苘礼你身故高位的人,竟不知这个道理?”
温苘礼缓步走向二人,雪白的靴子踩在的地上,发出柔软、细碎的脚步声。
他洁白的长睫毛微微翕动,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月光从洞口照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好似笼罩着一圈银白色朦胧光辉。
他说:“若不是褚彦在这里,我不会来此。”
风青阳的声音沉了下来,“如果说你是想带走褚彦,那么我不会退让。”
在有外敌的时候,风青阳愿意跟温苘礼结成短暂的盟友关系,但是危机一旦解除,他根本不想看见这个人。
哪怕温苘礼跟他实质上是一体的。
霎那间,风青阳浑身被煞气萦绕。
这是长年累月的杀戮才能形成的气势。
这也是元灵落在风青阳手中,发挥出它最大价值的原因所在——越长卿太纯粹,温苘礼太具自我性,从某个方面看,风青阳的个性才是与常隐是最相似的。
温苘礼微微侧头,注视着隐忍怒意的风青阳,他身上的煞气冲天,血腥味几乎笼罩了整个洞府,但是褚彦所在的位置,却被小心翼翼地用结界隔绝了起来。
温苘礼觉得有些好笑,他直言道:“你既然怕惊扰到褚彦,我们就不应该产生冲突。”顿了顿,温苘礼轻声补充:“别担心,我不是来带走褚彦的。我与你不同,我从不会强迫褚彦做任何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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