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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他脸上的巴掌印。
晏南天又抬起手指摸了下,笑道:“无事,我出去便说是自己打的。”
云昭下意识道:“自己打的不一样。”
他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教你的?”
两个人怔忡片刻,却都想不起何时何地说过这个。
他回了回神,示意侍从捧出特意从千里之外为她买回来的东西。
一份宿北炙肉,一盅老蜂蜜,一壶青梅酿。
“来,”他笑着偏了偏头,“罚我亲手炙给你吃。”
被她打了一耳光,他看上去反倒更开心。
贱贱的。
云昭被伺候惯了,从来也不会跟人客气。
她往案桌旁边一坐,见他拎起青梅酿,将清冽冽的果酒注入她面前的杯盏中,忽然又是一怔。
她随口道:“我不喝。”
晏南天低低笑出声:“不是怕我趁人之危吧?阿昭酒量有这么差?”
“不是。”云昭皱了下眉,“反正不喝。”
她很渴。
那股渴意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
但她见了这清冽的酒液,却本能抗拒。
她托着腮发愣,双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晃,一下一下磕在榻缘。
晏南天一边翻动炙肉,一边信口问:“想什么?”
他的语气太过随意温和,云昭本就恍惚,当即毫不设防地回他:“想男人。”
晏南天:“……”
云昭:“……”
她道:“不是你。”
晏南天轻轻笑了声:“那是谁?”
他发现自己嗓音里竟有冰凉杀意,不觉微微一怔——他清楚地知道她的身边没有除他之外的第一个“男人”,可是方才那一霎,心底竟是暗潮翻腾!
云昭皱眉想了半天。
那是谁?
思绪破碎凌乱,像银鱼一样狡猾,抓握不住。
那该是一个……最好看,最强大,最神秘,最坚硬也最持久的男人。
云昭迷茫:“我那么完美一个夫君呢?”
她怎么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晏南天叹息:“阿昭,怪我不好,让你失望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相信我,我绝不会多看旁人一眼,我用事实证明。”
云昭懒得回他。
空口白话,谁不会讲?
事实证明,晏南天当晚就夜会温暖暖。
云昭渴得难受,却莫名不愿意喝水。半夜渴醒过来,心头焦灼,忽然特别想阿娘。
于是她离开寝宫,径直往外闯。
不曾想,竟然撞见晏南天从西殿出来。
凉风拂过,云昭闻到他身上带着茉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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