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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
于是少年就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长钱夹,将里面一个彩色的小东西找出来,弯腰放在他的小手心里。
他对小林简说:“我听老师说,你今年四岁了,那就是属马对不对?”
小林简看了看手里那个很漂亮的五色的编织小马,愣愣地点了点头。
沈恪笑着说:“正巧,我也属马。”而后指了一下小团子手里的五色马,又说,“这个是前不久我在寺里求来的
平安福,五色马,不动剪,不断线,求的就是一个福气绵绵长,现在送给你,就当做个见证,好不好?”
小林简呆望他片刻,又看了看手里的平安福,轻声问:“那……你几岁啦?”
“我啊?”沈恪轻声笑了出来,回答说,“四加十二,那我应该是十六岁了。”
“哦……”小团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抬头时,忽然软糯糯地喊了他一声:“那……小叔叔好。”
少年登时愣在原地,一下子被这声“小叔叔”砸懵了。
过了好半天,少年微微收敛了眼底的讶然,轻笑着纠正他,“你这小雪团儿l还怪有礼貌的……不过,不可以叫小叔叔,要叫小哥哥。”
“哦。”瞬间被抬了一辈的小孩儿l怔了怔,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抿起嘴角,笑容腼腆又安静。
沈恪再次无声感慨——
真的,好乖啊。
不远处的沈长谦已经准备上车了,宋秩站在车边,遥遥向沈恪招了一下手,沈恪得到讯号,也朝他抬了一下手,示意马上过去。
“好啦,我真的要走了。”沈恪说,“你要记住刚刚答应我的事,我呢,有时间就会来看你,要检查的。”
林简点点头。
少年笑着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终于转身踏入那片艳橘色的夕阳中。
走了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呼喊,沈恪转过身,就见小林简居然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走到廊下的台阶上,一只小手里还握着他刚刚送的五色马,另一只小手用力向他挥了挥,脆声喊着——
“哥哥再见!”
暖橘色的天空下,少年身影如劲松翠竹,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惊讶的笑意,而后嘴边地的笑容就变得温沉又熨帖。
沈恪也朝那团新雪一样的小人儿l挥了挥手,笑着回应说:“再见。”
从四岁到六岁,这两年中,是生活在福利院的小林简见到沈恪最为频繁的两年。
沈恪说还会来看他,就真的再来了。
彼时,十六岁的沈恪已经读大二,出国留学的计划是一早就定下的,然而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在即将离开前的这两年里,居然会在这种机缘巧合下,以这样意想不到的方式,结识这样一群的孩子。
和一个特殊的小雪团子。
大二暑假那一年,沈恪几乎每个星期都会辗转五个多小时,只为来福利院里为孩子们上一堂生动有趣的绘画课。
而暑假结束开学后,即便课业繁重,即使主课专业导师已经开始带着他参与项目,但他依旧会在有限的时间里,每个月抽出一天的空档,有时候连家都来不及回,直接从学校赶到福利院,与孩子们待上几个小时后,再匆匆折返。
而不管院长还是老师们都看得清楚明白,虽然少年性情温和内敛,但院里这么多孩子中,他最为上心的那个,就是小林简。
同样,或许是命运的惊喜和馈赠,善良和爱心真的能开出
一朵“双生花()”。
平日里,小雪团子不管面对谁,都是一副懵懵懂懂不爱说话的模样,唯有沈恪来的时候,会流露出一点类似于惊喜?()_[(()”和“开心”的神情,而且会时不时的,被沈恪三言两语故意的引导,逗得弯着眼睛无声的笑起来。
而且,沈恪在接触了这些孩子一段时间后,通过和院长进行详细的了解沟通,又以个人公益助力的方式,为福利院的孩子们聘请了两名专业的儿l童心理辅导师。
这群生活在福利院中的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二岁,最小的才两岁多一点,但不管他们曾经来自哪里,经历过何种无法言说的家庭创伤和凄苦幼年,即便表面上看不出来,始终像是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天使们一样,但是曾经的苦厄或多或少的,都在他们稚嫩的心灵上留下和灰暗的痕迹。
小雪团林简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
所以,要治愈那些看不见的伤痕,除了要给予这些孩子们长久的爱以外,还要有更早介入的,更专业的,更具针对性的心理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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