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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人来驱赶,孙麻子更兴奋了,就地一躺,抱住对方小腿不撒手。
对方刚一抬腿,他便佯装被踹,倒地装死。
薛老四见状哀嚎一声,跟着伏地大哭。
十一太爷的儿子实在忍不下去,一把薅起孙麻子,想丢远,反被他抱住腰,扭打在一起。
薛老四在一旁高喊着“使不得”,一边暗地里下黑手。
撕扯间,孙麻子的脑袋撞在一块石头上,顿时头破血流。他嚎得更厉害,闹着要去告官。
“我妹夫和陈大人熟得很,骗婚、霸着聘礼不还、还打人,你们就等着下大狱吧。”
都听说孙麻子的妹妹在城里给一个富商做续弦,至于妹夫和陈大人熟不熟,众人也无从得知。
但是很明显,十一太爷慌了神。
妻子和儿媳也哭成泪人:“给他吧,赶紧给他吧。听说进了衙门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十一太爷不甘心,可偏偏又没有旁的法子。不得已,只能让妻子拿出那三两银子。
孙麻子将银子往怀里一揣,也不急着包裹伤口,捡起石头,作势要砸十一太爷。
十一太爷偌大年纪,好在反应还算快,眼见他丢石头过来,慌得忙往后退。
孙麻子哈哈一笑,石头还没离手,十一太爷已扭伤了腰,“哎呦”个不停。
等王村长被请过来时,孙麻子顶着头上的伤,如法炮制,已分别从薛六根和薛九根那里要回了聘礼。
当然,薛家几人的事迹也被他宣扬得人人皆知了。好几个人身上还都挂了彩。
王村长本不欲掺和,此刻也不得不出面调解。
“既然婚事不成,聘礼就还归于孙麻子。至于治伤的钱……”村长扫一眼几人脸上、身上不同程度的伤痕,“各自出各自的吧。以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谁也不能再找事。”
薛家几人多少还顾忌一些颜面,偏那孙麻子是个混不吝的。别人都应下,唯独他不肯,仍叫着要去告官。
“你聘礼都要回去了,还告什么官?就这样算了吧。”王村长轻斥。
孙麻子一指脑袋的血痕:“算了?那我的头不是白破了吗?”
薛九根等人不服:“难道我们没受伤?见官就见官!”
眼看又要打起来,王村长忙让人拉住双方。
众人一通劝说,最后由薛家几人又凑了八钱银子给孙麻子,事情才算勉强揭过。
这件事薛灵栀是从李婶口中得知的。
李婶绘声绘色描述当时的场景,脸上挂着趁意的笑:“……哎呦呦,那句话怎么说呢?恶人,恶人什么来着?”
“恶人自有恶人磨。”薛灵栀应声接道,同时穿针引线,手上动作不停。
还好之前有过给张公子做衣裳的经验,她这次做喜服无疑要熟练得多。
“对,就是这句,真是狗咬狗。那几个人就没一个不带伤的。现在全村都传遍了。先前你十一太爷
22、趁意()
说的大义凛然,说什么,哎呀,我是心疼大郎的闺女,我不知道她爹给她订亲了,还真诓骗了不少人呢。这回好了,他们那点肮脏心思,全叫孙麻子给抖出来了。”
不止李婶,薛灵栀也觉得快意,甚至隐隐遗憾自己没能亲眼看到。
知道她成亲在即,甚是忙碌,李婶也不久待,略坐一会儿,就起身离去。
李婶刚走不久,赵晏就缓缓踱步过来。
薛灵栀正在忙碌,头也不抬,直接道:“往旁边让让,你挡着我光了。”
赵晏面色几不可察地一僵:“薛姑娘,快交午时了。”
她已经在这里裁制衣衫好几个时辰了,一点都不累的吗?
亏他还真以为她不想要嫁衣。
“午时?”薛灵栀看了看太阳,随口道,“啊呀,是快晌午了,张公子。你去后院摘把青菜,把饭做了吧。”
赵晏眉心一跳,语气古怪:“我?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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