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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三公分。”陈淮平淡地说,“好厉害。”
好好好,面无表情的虚伪夸奖,嘲讽值拉满。
从这之后,一直到山顶,林暮再没跟陈淮说过一句话。
羊淮村在半山腰,下山只需要三个多小时就够了,林暮看着晌午的日光,想念孩子们的心情愈发强烈,马上就能看到那群可爱的崽崽们了,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我们再有三个小——你胳膊怎么红了!”林暮话说到一半看见陈淮对着他的半边手臂上面起了好几个红点,走过去碰碰,发现已经肿起来了。
是山里的臭蚊子咬的,被这种花蚊子咬伤,伤口会又痛又痒,难受得要命。
他自己穿着长袖,可陈淮没有,一路上光顾着赌气了,没回头,一直没发现。
“你怎么不早说……”
“没事。”
“疼吗?”林暮轻轻按压肿包,有的时候一个不注意,这蚊子包能肿到半个手掌那么大。
陈淮摇摇头,看着林暮的发旋,低声说:“有点痒,很烫。”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林暮这样捧着胳膊的画面十分熟悉,像是在什么时候发生过。
林暮皱着眉毛,抬头问他:“有个土办法,我奶奶教我的,就是有点脏,你介意吗……”
陈淮看了看衣服裤子,虽然布料是深色看不出来,但很多地方已经出现颜色更深的污痕了,沾满了泥土,没什么能更脏的了,于是回道:“没事。”
林暮盯着他吞了口口水:“那我来了啊……”
“嗯。”
上一秒话落,下一秒林暮已经捧高他的手臂,微微张嘴,露出一截红嫩的舌尖,照着红肿的皮肤嘬了下去。
陈淮瞳孔一颤,发烫的皮肤竟是比对方的舌尖还要热一些,微弱的凉意混着酥酥麻麻的痒,顺着伤口一路爬到陈淮脑。
他攥紧拳头,默不吭声地承受这个“有点脏”的治疗过程。
一只胳膊嘬完换另一只,是那只有着长长刀疤的手臂,映入眼帘的那一刻林暮不自觉地动作停顿下来,拇指按着边缘摸索,陈淮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的表情,问:“怎么了?”
“没。”林暮摇头,像是被针扎到那样收回手,有点无措地往后推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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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我忘了。”
“什么?”陈淮抓住他,没给他逃避的机会,“你躲什么?”
“口水可以消毒,是我奶奶教我的,我刚刚忘了,谁的都可以,你自己的也可以……”林暮不敢看他似的,视线往下移,移动到某处,霎时僵住,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陈淮。
“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
陈淮松开他,稍微侧过身去,难言的气氛在二人之间蔓延:“以后不要乱给人消毒。”
说完径直掠过林暮往他身后走。
“啊。”林暮呆呆回复,原地没动,过几秒后反应过来,朝那边已经走出十几米的人喊道:“反了!”
陈淮脚步顿住,转了一圈,手脚僵硬地往林暮手指的方向走。
下山两个人调转了顺序,一直是陈淮走在前面了,他一直往同一个方向前进,如果走错,林暮会在身后小声提醒。
没一会,俩人走到一处山洞口,陈淮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便收回眼神,继续向前,林暮却停下,朝那处不断张望,陈淮发现身后没声音,转身看了一眼。
他问:“累了吗?进去歇一会?”
林暮有些意外,晃晃脑袋朝陈淮走过去,“没有,不累,我们接着走吧。”说话的时候还控制不住地往那边看。
陈淮没理会他的口是心非,主动换了方向,走进山洞,林暮小跑着跟过去。
“有人住过。”陈淮说。
“嗯。”林暮敷衍地回了一句,环视四周,最后视线停留在一棵大石头上。
那颗从墙体内突出来的石头很矮,要蹲着才能看清,林暮缓缓走过去,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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