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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要走了,娘娘也好生看一眼这丫头,长得可真不赖呢!”她强行出手,把美娘始终低垂的下巴,狠狠抬了起来。
芭蕉心中冷笑。
因相貌平平,徐贤妃可最忌讳漂亮女子。在她嘴里,那不是“祸水”,就是“狐狸精”。如今让她看清这样一张脸,就不信还能对美娘这么客气。
“放肆!”
芭蕉本来自以为得计,却在一记耳光突然打到脸上的疼痛中,懵逼了。
打她?
娘娘刚才没有打美娘,却来打了她?
徐贤妃收手,还有些心疼美娘。
瞧瞧那小下巴,都给捏红了。眼睛也是泪汪汪,瘪着小嘴要哭不哭的。啧啧,真可怜!
她是忌讳能勾引她老公的漂亮女子,可她并不忌讳漂亮的小女孩子呀。
瞧瞧美娘这平平板板的小身材,分明还是个孩子。
所以芭蕉这番作为,没有招来徐贤妃的反感,反而激发了她的慈母心肠。
想想这小姑娘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徐贤妃难得大方一回,从皇上那堆赏赐里,扒拉出一对看起来没那么贵的镂空八宝缠枝银镯,给美娘直接套手上了。
“好孩子,别哭,这镯子赏你了。”转头瞪向芭蕉,她原想说,捶她一顿给她出气,可感觉又不太有气势。
瑞姑适时接话了,“芭蕉娘娘面前失仪,回头奴婢自会按宫规处置。”
徐贤妃重重嗯了一声,“是该好好教训!滚!”
被拖下去的芭蕉这才知道后悔。
瑞姑那一眼看她,只是警告。而这会子落到她手里,会有好果子吃么?
自己干嘛这么贱,要跟个马上就走的小丫头片子过不去?就算是为了给瑞姑找不痛快,换个法子不行么?
欲哭无泪的芭蕉滚了,美娘平白又得了对银镯子。
原本徐贤妃还想把她拉到自己的母性胸怀里安慰安慰,忽地人报,“殿下来了!”
徐贤妃顿时撒手。
还是亲生儿子最要紧。
美娘没有半分犹豫,低头敛眉,老老实实侧身避让,跟瑞姑一起退出房间。
只在与那少年擦身而过间,留下淡淡皂角香气。
闵柏问,“那是谁?”
他又不瞎,一个民女无故出现,他若不问,反显得刻意。
至于此人是谁,他已猜出几分。
徐贤妃含糊道,“不是甚么要紧之人,你怎地来了?”
闵柏心中有数,不再追问,只道,“方才何大人请了我去,说起百姓要为我建生祠之事。孩儿再三推辞,何大人却讲了许多大道理。皆因这次天灾过大,要给百姓们一个念想。于是孩儿只得应承,让他们在对着港口的小山上,修一座白龙庙,只供奉神灵就是。”
“孩儿又想,既要建庙,何不在那庙后建一座高塔?日后夜里点上灯,也能给晚归的渔船指引方向。也算是咱们母子初来本地,为百姓们做件好事了。何大人他们听了皆说好,已着工匠去勘探地方,又派人去江州官府协商。只孩儿既答应了建塔,恐怕就要挪用些咱们修建王府花园的材料,还请母妃见谅。”
徐贤妃一点也不想见谅。
“你这孩子,是不是傻呀?”
“百姓们要修庙,你让他们修就是了。横竖又不是你要他们修的,谁还能说你的不是?”
“再说那港口对面的山,又不是咱们湖州的地盘。这会子你倒好,巴巴跑到别人的地盘,去帮别人修塔,是钱多得烧不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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