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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苏惟的声音。
禾央冷声:“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惟懒洋洋的语气:“赵淼今天哭了,是你弄的吧?别以为何城对你好点,真以为找到了靠山,那天你也泼了我一身水,我可都记着呢!”
禾央现在可不怕他了,各班每天都有体育课,早晨体育老师会来器械室拿体育用品,不怕没人发现自己,顶多被关一晚上而已。她把里面的插销插上,又把盛着铅球的箱子推到门口,扬声道:“泼的就是你,我嫌泼你一瓶水不够呢!你是为了赵淼才这么对我的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有多可笑,你做这么多,赵淼就算知道,她能多看你一眼吗?你也很可怜!”
苏惟咬牙切齿,恶狠狠道:“你还真是硬气,真不知道惹怒我的后果?世家公子哥的好,也就你这种会当真,你信不信,我今天关了你,何城才不会管你,我们家可和何氏还有合作呢!我家在行业内可是数一数二的,何氏不用我家的东西,就会受到影响,你觉得他会为了你影响自家生意?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禾央正在气头上,实在听不惯苏惟一幅唯我独醉的口气,原话还给他:“你也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我也告诉你,等我出去就跟何城说!他管不管我用不着你猜,你等着挨揍吧!”
她捏紧拳头,凭空挥了挥,毫不示弱的样子。
实在是被气狠了,关在这种地方,现在还好,天黑下去可怎么办?她胆子不算小,可独自一人待在器械室,还是有些怕的。
天色果然渐渐暗下去,连一地昏黄也不见了踪影。
禾央从角落里扒拉出一堆废纸箱,把它们折开铺在地上,坐在上面仰头望着唯一的光源,那扇窗户。
她觉得她这次的重生就是倒霉的。先前被困在山路,而后又被关进器械室,这次唯一的幸运就是她的脑袋不痛了,她用指尖在地面的尘土上写字。
开始是咒骂苏惟和赵淼。
然后天色越来越黑,黑到她已经放弃有人会路过这里,她在地上画了一只小兔子。
小兔子有长长的耳朵,大大的笑容。
还穿着一件有着蓬松裙摆的公主裙。
她又在旁边画了一只兔子。
想了想,擦掉它。把它画的高一点,脚下画一片云朵,手里拿一杆长棍。
禾央盯着两只兔子小小地笑了一声。
她举起手指一看,黑乎乎的,全是地上的灰。
她往纸箱蹭了蹭,蹭干净后就开始托着腮发呆。
“李可昕这个没良心的,”禾央抱怨一声,“放学没回去都不知道找找我吗?肯定急着回家看!”
目光充满怨念,室内黑的已经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了,只有大概的轮廓,这才是最可怕的。她曾经看过的恐怖电影已经挨个在脑海里飞速过了一遍。
她抱紧自己,又低声嘟囔道:“以后去哪里,都要装着手机,要是我有手机就好了——”
寂静的夜晚忽然传来脚步声。
禾央立马竖起耳朵,声音越来越急,似乎是冲着这间器械室来的,她把心提到嗓子眼,摸黑走到门口,紧接着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禾央!你在里面吗?”
禾央惊喜大喊:“我在这儿!”
她重重拍了拍门,怕人听不到似的,实在是太激动了,怎么也不会想到,何城竟然能找到这里,这一刻她的泪水忽然就涌进眼眶:“何城,我在这里呢”
何城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怒气,一想到禾央被关在器械室里,他就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恨不能把关她的人找出来挫骨扬灰!
紧接着怒气之外又包裹上一层心疼,她哭成这样,肯定害怕了吧?
他也是急慌了,放下句:“你等着,我马上来。”跑去操场角落里,搬着木质长凳放到窗户底下,踩在上面,两手扒着窗沿,往上一挺,就坐在高高的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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