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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城手忙脚乱拔掉电源。
禾央眼里漾出笑意,心想着这样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他肯定从来没有做过吧。
“烫到没有?”嗓音有点沙哑。
何城回头:“吵醒你了?”他好像被吓到,眼睫还在眨个不停,又有点羞。
禾央笑:“壶里水放太多了,放一半多点就行了。”
何城心有余悸:“下次不会了。”
何城倒了一杯热水凉着,出去问老师借拖把,把地面拖干净,再用抹布把桌面擦一遍。
桌上的水流到地面。
他又去拿拖把,最后把地面拖一遍,这才干完活,坐在椅子上喘气。
禾央抿着嘴偷偷笑。
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何城居家的一面,虽然有些慌张,却意外可爱,那张冷清似月的面容仿佛也落在水里,伸手就可触碰。
她躺着,笑得急了,骤然咳嗦几声。刚坐在椅上休息的何城立马起身,“怎么了?还不舒服吗!”
“没事,想喝水”
何城想都不想去拿,烫得指头一缩。
禾央简直对他这副样子无奈了:“饮水机里有凉水你兑一下呀!”
何城连哦两声,将水兑好,试试水温。
送到禾央嘴边。
禾央睡了一觉。
梦里那片水域仍旧是鲜红的,青年神态安详躺在里面,水波渐渐开始荡漾,旋转成一片炽热的波浪。
她喘着粗气醒来。
何城捧着本书坐在椅上,见状问:“做噩梦了?还是身上不舒服?”用手摸了摸:“温度是降了点再喝杯水吧!”
禾央抿了口,摇头。
她喝不下了,已经打了两瓶水,她想上厕所了。
但是整间病房里只有何城一个人,她有些难以开口。
“王老师呢?”医务处的王老师是女性,她在的话可以麻烦她帮忙。
何城看眼滴速:“吃午饭去了。何叔刚到了楼下,马上就上来了。”话刚落,何叔拎着保温桶进来。
“冯阿姨知道禾央发烧了,没做别的,只熬了药粥,用百合、薏仁、赤小豆熬的,她说能退烧,比打针吃药还管用。”
冯阿姨是何城家新来的保姆,五十多岁的年纪,人很老实温善。何叔把粥碗拿出,一共两碗,还很温热。又取出几颗水煮蛋,并一盒切成方块的苹果。
他把桌子摆到病床上,刚想扶禾央坐起来,何城已经抓着她的胳膊,并且熟练地在她身后垫上枕头。
何叔惊讶一会儿,暗自失笑。
何叔很有自知之明,小少爷待禾央的心思从不避讳旁人,那日在车上旁若无人的亲昵,他早已察觉到两人关系的变化,把保温桶带来任务就算完成。他回了车上。
禾央就算再有些难以启齿,也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若是让她把面前这碗粥喝完,她可能就要涨死了。
“何城。”
她把腿从桌子底下伸出,坐到床边:“我想上厕所。”
何城的脸颊噌一下红了,心底又有隐秘的窃喜冒出。禾央生病纵然让他心疼,可她发烧时病恹恹的模样,一幅只能依赖他的模样,上厕所这样的事情都需要他的帮忙,他并不觉得厌烦,反而会越发不知满足!
他喜欢极了她红着眼睛叫他的名字,求他帮忙,仿佛这个世界能够依赖的人只有他!
何城扶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高举吊瓶。掌心触碰到的肌肤如同密密匝匝的细火,一寸寸蚕食他的理智。
何城把吊瓶挂在钩子上。关厕所门前看了禾央一眼,她的脸颊仍有些红,神态萎靡不振,明明合身的校服却好像突然大了些,罩在她身上,看起来没精打采,又可怜兮兮。她仰着头,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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