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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想要妈妈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疯狂的呢喃响彻在祂的大脑里,那一刻处于闭合状态的活巢正在疯狂蠕动。祂盯着在子嗣们的包围下安静吃着贻贝的青年,一波又一波如潮水的滚烫涌上小腹,然后缓慢无声地搭建出一种独属于雄性的器官。渺小稚嫩,还需要继续生长的空间。而不久以后的未来,祂会拥有一个雄壮到可能会吓到虫母的成果。甚至那时候的祂会无辜询问青年,一个够用吗?不够的话可以再为妈妈多长几个……若是觉得不够长、不够粗,也是可以改变的。瞧,多么贴心的逆子啊。……静谧安宁的沼泽湿地包容着这里的每一个生命,占据潟湖的远古房角石在被始初虫种击杀后,原本生活在附近的生物们都藏在暗处,小心观察。它们最初还因为骷髅蜥和巨型沙虫而惶惶恐惧,直到意外地发现新的领地主人似乎并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凶残,这才逐渐放开了活动。而它们的活动,也再一次带动芬得拉家族的声望向外传播。当然,它们所攻陷的家族声望是不退不换的。与此同时,在距离湿地潟湖连通的十公里海域里,在此占山为王已久的远古食骨虫族也稍有听闻。这一支虫种区别于绝大多数追随虫母前都单独活动雄性虫族,比起单打独斗、争夺占有虫母,尸骨虫族更加和谐团结。甚至在过往的种族历史中,它们是少见的、心甘情愿共同侍候虫母的特殊族类。——但仅限同族之间共享。因此在成为某一只虫母的子嗣之前,年轻的食骨虫族会联合成一支全部由雄性组成的队伍。宛若热带草原上的雄狮联盟。而这片腥咸神秘的海域之下,就有着由七只雄性虫族构成的“兄弟联盟”——巨大的鲸鱼骸骨躺在深海之下,其上附满了血红色如藤蔓飘摇的食骨虫,像是长在白骨上的红色头发,随着海水荡漾而波动森然可怖。兄弟联盟的成员们如绒毛一般的触须相互交错搭建,交流着隐秘的信息——【湿地内,有一只虫母。】【……中级虫母。】【很香很香。】【他有子嗣了。】【有四个子嗣,不多。】【要去吗?】【万一他的子嗣不欢迎我们怎么办……】【我们不是要破坏他们的家庭,而是要加入!】【为什么我们不自己把虫母抢过来,就我们几个独占?】【……好想法。】【赞同。】【赞同。】……联合一心的七兄弟也到了渴望虫母的年纪,它们终于挪动老窝,离开了这块被霸占数年的巨鲸骸骨,纷纷抖动着血红触须,随波前进,自海口潜入水环境更加安逸的潟湖。有赖于食骨虫族得天独厚的特殊身体,在水流中前进的它们如同一团无形飘荡的毛发,巨大却柔和,很难引起猎物的警惕。于是等兄弟联盟经过之时,浮在水面上的野鸭才惊觉自己已然陷入红潮,不等扑翅逃离,就由灵活的触须拽入水体,被整个联盟的成员分食而尽。
这就是食骨虫族的可怕之处,任谁也无法想到,柔软似绒毛的触须,竟也能融化血肉、钻入骨骼。而今,它们把目标打到了芬得拉家族唯一珍宝的身上。怪物的爱深夜,万籁俱寂。远空星子闪烁,偶尔掠过鸟影。巨大的房角石壳内,阿舍尔抱着虫丝被蜷缩在里侧。不知道是因为上一晚睡得太足,还是白天广收子嗣的事情依旧盘踞在脑海里,本该到点入眠的阿舍尔却辗转反侧,连带着心脏都一鼓一鼓地震颤。“睡不着吗,妈妈?”今晚轮到乌云守在房角石的壳体门口,它见被子底下倍显娇小的虫母翻来覆去,忍不住在深夜里出声。“唔。是有点。”阿舍尔脑子乱糟糟一片,就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失眠。簌簌。躺在虫丝床上的青年猛然坐了起来,他看向蹲守在壳口、落下一大截阴影的乌云,低声道:“我在附近转转。”乌云:“可……”“旦尔塔会在我身边的。”几乎是阿舍尔刚抬脚想踩实在地面上的前两秒钟,被提及到名字的始初虫种就从另一角出现。祂迅速下蹲,宽大的手掌半垫在地上,正好托住了阿舍尔想落下的脚。阿舍尔:……他真没想踩对方手里。脚趾蜷了蜷的青年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你一直在那里?”“嗯。”小怪物很自然地半跪在地上给阿舍尔穿鞋,深色的手指偶尔蹭过青年的足背,都令对方有种麻痒的战栗。于是他下意识想缩脚。却又被小怪物伸来的尾勾卷住脚腕,制止了原来的动作。沉默盯着旦尔塔和虫母之间互动的乌云目光微沉,它几乎是无法控制地嫉妒能够这样碰触虫母的旦尔塔。同为子嗣,同为家族成员,甚至它们同样对妈妈饱含爱意和保护,可只有旦尔塔能够得到虫母的绝大多数关注……怎么可能不嫉妒呢?它们中的谁能不嫉妒?那么漂亮、那么孱弱的虫母,却也坚强温柔。乌云无法忘记自己重伤在虫茧内感知到的精神力安抚,更无法忘记漫天黄沙下,从旦尔塔的活巢中探出脑袋,只是为了询问它们能不能坚持住的妈妈……那时候的虫母被潮红晕染了满面,浑身散发着湿漉漉的甜香,看向它们的眼神柔软中带着一丝关心,顷刻间就俘虏了乌云的整颗心脏。砰,砰,砰。既旦尔塔为虫母长出心脏后,乌云的心脏又仅为虫母一个加速跳动。芬得拉家族中的每一个子嗣都会爱上它们追随的虫母,那不仅仅是基因的选择,更是宿命的结论。【滴,请宿主注意端水,完美的虫母从不会让家族子嗣相互仇视。】阿舍尔微怔,扭头看向沉默立在旁侧如雕塑的乌云。虫母带领的家族子嗣之间可以有良性的竞争和拈酸吃醋,却无法容忍敌对和仇视,前者会让整个家族更凝聚、待虫母的保护更周密,后者则可能让整个家族分崩离析。这也一如人类社会的古老家族。阿舍尔对此耳濡目染,他没有冒然靠近给予安抚,而是选择了另一方式。“乌云。”比起雄性虫族学会人言后偏向深沉磁性的声音,虫母的声线明显更有辨识度,那是每一个子嗣都默认天籁的好听。被叫到名字的大块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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