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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春日里的蝴蝶,误入冰冷的雪国,成了这漫天白雪中的一抹绝色。
太后和皇后皆被吓得瑟缩,她们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惧。
裴珺怎么来得如此之快?!
裴珺迅速跑了过去,双膝狠狠磕在地面上,仓皇又无措地把姜念抱在怀里,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姜念的脸,只知道她现在的脸很白,比周围的雪还要白,仿佛下一秒就要离他而去。
他从未如此用力地抱过姜念,恨不能将她的骨肉与自己的骨肉相融合。
裴珺颤抖着双手,捏紧了姜念的双臂,再开口时带着细碎的颤音:“念念,地上冷,咱们起来,好不好......咱们起来好不好,啊?”
姜念无力地倒在裴珺的怀里,感受着这熟悉的气味与躯体,她尽量放松着紧蹙的眉头,很想开口让他不要哭。
可她说不了话。
裴珺的泪珠一颗一颗掉下,他终于看清了姜念的模样,他发现姜念正认真看着自己,努力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
裴珺看清了她眼中的绝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再仔细去看她的嘴巴。
她的嘴里似乎渗了些血,她说不了话,是被生生毒哑了吗?
姜念的眼角渗出泪花,这一刻,裴珺脑海中的弦全部断裂,他紧紧抱着姜念,心疼到无法呼吸。
“母后......母后,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喜欢什么你都不给,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裴珺一向淡漠,从未这样绝望地唤过母后,像是奄奄一息的小兽,再无任何理智,只是一遍遍心痛绝望地质问。
太后的身躯猛地一晃,裴珺的话就这样狠狠打在她的身上,将她压垮。
“为什么!我是皇帝,也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从小到大都要这样对我......姜念又有何错!我甘愿承受一切......只因我是帝王......可姜念何错啊?”
“皇帝,哀家......”
他没有得到过母爱,自从自己的母后离世。
他是帝王,因此喜欢什么都需克制,他淡漠了一辈子,清醒了一辈子,只爱上了一个女人,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他放手?
裴珺的眼泪既落在了雪地中,又落在了太后的心里。
她伛偻的身躯遏制不住地颤抖,裴珺那一声声绝望的母后,让她的灵魂变成了一团烟雾,再也承托不起她这个人来。
姜念只觉得自己的腰臀处很痛很痛,就算此时在她最爱的人的怀中,这样的痛苦也不能缓解分毫。
她伸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咙处,泪无力地垂落。
迷迷糊糊之间,裴珺声声泣血的控诉与那许久不曾出现的冰冷机械音交杂在了一起。
“检测到怜悯值加二十,已达一百积分,心动值、怜悯值均满,达到满值后,可实现宿主一项在允许范围内的心愿。”
随后,姜念感受到自己的身躯被裴珺抱了起来,离开了地面。
她闭上双眼,在脑海中与系统说出了她的心愿。
裴珺抱着她快步进了屋内,红着眼眶问:“你们给她灌了什么?”
皇后支支吾吾了半晌,没敢讲话。
这哑药喝下去了,可是无药可医的。
本来她就打算今日让姜念去死,这药的毒性自然也无所谓烈与不烈了。
裴珺看到皇后的反应,心中那一点微弱的希望迅速熄灭。
姜念被他轻轻放在榻上,她看着裴珺,突然抬手握住了裴珺冰冷的手掌,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开口讲话:“皇上,不要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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