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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捧着花篮没命地跑了出来,冲时书勾了勾手:“跟我来!”
时书:“我跟你跑吗?!”
女孩:“跟我跑。”
背后回荡着男人破防的声音:“你们这两个贱骨头!天生下等的贱种,肯定是一伙儿的!还跑?给老子站住!”
时书一闪身躲过袭击,跟在女孩背后便是狂奔。这女孩显然对相南寺周边的环境很熟悉,时书跟在她背后,穿过商铺中狭窄的间隙,左右拐弯跑过石板路,再绕过嘈杂喧嚣的人群抵达僻静老街,没几个回合,就把那几个在背后狂喷的人远远地甩开了。
“安全了。”女孩停下来,扶着墙喘气。
“嗯嗯嗯好,安全了,”时书撑着膝盖,泫然欲泣,“好痛好痛好痛……昨天的旧伤还没好,今天又添新伤,真的好痛,走不动路了。”
“不过这里是哪儿?”
时书置身于一片破旧的街道,和相南寺的繁华截然不同,石头表面凝结着油腻的污垢,一条排水沟在旁边潺潺流淌,流过这里的每家每户,散发出阵阵恶臭味。
但这里居住的人并不少,矮屋相接,棚户林立,一个老男人出来倒便盆,远远地观望他俩。
女孩局促道:“我叫小树,我家就在这里。我先回去了。”
“好,你下次看到他们就跑,注意安全。”时书知道古代男女的距离感,说,“我绕绕,再回寺里去。”
这里的风景,远没有正街那样的繁荣,像大都市的城中村,住的也都是穷民,穷得可怕那种。时书一路走过,天色渐渐变暗。
是时候回相南寺了,谢无炽要是见他迟迟不回来,恐怕会等。
一个人穿越很孤独,两个人,想到总有个同类,心里踏实点了。
虽然这个同类要是在现代,恐怕是绝对不会和他产生关系的人,没想到一穿越,居然有点相依为命之感。
时书一路打听回相南寺的路,远远望见狮子头门口那棵大菩提树的浓荫时,心里松了口气。正要往里走时,忽然一股直觉上的危险感。
“不对,这几个人怎么追过来了?”
时书一下窜到商铺后躲着。下午围堵女孩那几个泼皮,正坐在寺庙门口的茶摊,一边嘬一口茶,一边张望往来寺庙的香客和人群。
傍晚寺庙门口香众稀少,人进门会被仔细辨认。时书低头一看自己这身僧袍,明白是被衣服暴露来源了。
“……不会是等我吧?这么记仇吗……?不是,你们耍流氓还有理了!”
时书顿时有种读小学时招惹了校霸,被堵在路上不敢回家的感觉。不过这个年代,可没有妈妈来接他回家。
“万恶的古代社会,万恶,公平正义在哪里?法治平安在哪里!要不是没练过真想冲上去打一架。”
而且天越来越晚了……谢无耻会不会担心?
时书正犹豫时,旁边走过一个夜归的小和尚,时书叫住他:“师兄,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告诉藏经阁的谢无耻——就是在藏经阁里整经,长得最英俊,看人像看狗那个俗家弟子。你跟他说——”
“不要惹祸”四个字,飞速在脑海中一过。伴随着谢无炽说这句话时,暗下来的视线,还有落在掌心的气息。
时书眨眼,声音一顿:“就说,弟弟遇到点问题,可能要晚归,让他别等。”
“好。”和尚端着一只钵,僧衣晃动,三两步轻巧地踩上台阶,进了佛门中了。
倦鸟归巢,收摊下课,店铺闭门,清扫大街。
时书蹲棚子后,腿蹲麻了不说,憋屈之感更是随着日暮汹涌澎湃。
想他现代一个大帅哥,怎么到古代不仅沦落到被男同骚扰,夜奔,又被流氓堵门,怂怂地蹲在寺外不敢回去这种下场,简直想用心头血书写三个“惨惨惨”!
虽然是男人,但真有点恐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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