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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桂芝心下一惊,“几块用剩的布头,哪就值那么些银钱了?”
“是布头不假,可料子好着呢。堂姐领我去明玉轩那日,我瞧好些公子小姐身上穿的衣裳,跟姚沐儿带回来的绢布,一模一样!”
姚玉珠说着,朝灶房方向望了眼。
“娘您想想,这么贵重的东西才一百文押钱,怎么可能,姚沐儿绝对背着您偷藏私房钱了,没藏在柴房里,那就一定是放在身上!”
姚桂芝被女儿说动,转头想起柴房里沾着血迹的镰刀,又打起退堂鼓。
“那小畜生可是敢用镰刀割自己的主儿,真把他惹急了,回头夜里趁咱们睡着,给咱们一刀都不知道。”
“我有办法,待会儿看我的。”姚玉珠胸有成竹道。
“成。饭快烧好了,我去你姚七叔家,喊你爹跟宝书回来吃饭。”
姚青云背着一捆柴进院,正好瞧见姚桂芝从堂屋出来。
姚玉珠嗑着瓜子,冲他意味不明笑了笑。
姚青云表情一呆,回过神忙丢下柴火,跑进灶房对姚沐儿搓着胳膊道:“哥,姚玉珠刚才冲我笑了,可瘆人,害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冲你笑?”姚沐儿一脸诧异。
“啊。”十三岁的小汉子,皱着眉头问,“哥,你说那母子俩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知道。”
“哼,肯定没安好心就是了。哥你这几日注意着点,别让那母女俩欺负了去。”
“知道了。”
见弟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维护自己,姚沐儿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姚兴福这个当家的回来,姚家方才开饭。
姚桂芝今日不知转了性子还是怎的,饭桌上出奇的安静,姚沐儿一连吃了两块糙面饼,竟然都没发作,放在往日早张口骂开了。
“什么味儿啊?”姚玉珠忽然捏着鼻子,道,“娘,你闻见了吗,好臭。”
姚桂芝不知女儿在卖什么关子,但还是配合道:“是有股怪味。”
姚宝书正是学人的年纪,见状也捏着鼻子嚷嚷好臭。
姚沐儿跟弟弟对视一眼,哥俩儿默契地不作声,看这娘俩到底想干吗。
“沐哥儿你身上什么怪味儿啊?”姚玉珠瞅着他,满脸嫌弃,“你多久没洗澡了,人都臭了。”
姚青云本来很生气,刚要怼回去,便又听姚玉珠问起哥哥多久没洗澡。
姚青云握着筷子,偷偷瞧哥哥一眼。
他哥上次洗澡还是收芋头的季节呢,算算日子得有三个多月了。
小汉子借着啃饼子的动作,深吸一口气——好像是有股味儿,又好像没有。不确定,再闻一下。
“爹、娘,让沐哥儿烧锅热水好好洗洗吧,还有几日就要嫁去沈家村,别让人家觉得咱们姚家人不干净,到时候影响女儿婚事就不好了。”姚玉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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